我吃掉一勺鱼子。
“那太好了,我也不喜欢你和外人上床。到目前为止,你已经约过多少人了?”
“原来絮絮不只吃鸡巴啊,”喻渊说,“还当公交车?”她从嗤嗤的低笑,变成放声大笑,“大哥!哥!你看看你,就在你眼底下!还嫌口交脏呢――哎,你不惊讶吗?哦――你本来想替絮絮瞒着吗?”
“你是阿絮的朋友,”喻沉说,“给阿絮过完生日再走吧。”
廖令辞说他不相信这个说法,他说他不相信任何生来注定,他要追上他们,他要取代他们,作为一个β胜过α。
“没有。”
喻渊的笑声让我血冷。
“多少人?”喻渊问。
我机械地嚼着。
我不说话,专心刮餐盒里的鱼子。
“……总有那些虫子,妄想成为蜘蛛,可假货就是假货。在货真价实的蜘蛛眼里,他们的拟态一清二楚。我喜欢有野心的β,他们的心思和伎俩让他们更好地陷进我们的网里。”
“我不嫌脏的,哥。”喻渊说,松开了我的脖子,手不轻不重的抓着我的肩膀,“你告诉我絮絮去喝别人的,我也不嫌脏的。”
我是蛛网上的虫子。
“半年多前。”
喻渊亲亲我的发。
“是他只是你情人中的一个,还是说得你青眼的人就是这么个货色?”喻渊问我,“给我看看其他人都是什么样。”
“我告诉过你,在人类社会里,β天生逊色于α,比我们蠢笨,比我们羸弱……”
喻渊的手伸过来,把餐盒扔了。
“别问了,”喻沉说,“耳不听为净。”
喻渊回来了。她向我走过来,手背关节上沾着红色的血迹。
僵持了一会儿,廖令辞突然插嘴:“我可以走了吗?我发誓我不会再接近永絮。我可以走了吗,喻师姐?”
“多少人?”
“都是β和Ω。”我说。
“我替絮絮送送廖师弟。”
廖令辞会死吗?喻渊会杀了他吗?
她打了他。我松了一口气。
“我没喝过……”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廖令辞,”喻渊转向他,“钟立言想你的,别给她,给我吧。我你,你絮絮,我们可以一起快乐3P。我和小泊不能这么和絮絮玩――我不能自己亲弟弟嘛――但我可以你。或者要是絮絮不喜欢,那我们也可以换换位置,我絮絮,絮絮你,怎么样?不过絮絮不喜欢别人,她还是更喜欢被人。絮絮,絮絮,你说呢?你想当中间那个,还是最下面那个?”
“絮絮为了瞒天过海,真是煞费苦心,”喻渊说,“可是也太委屈自己了吧――β和Ω,有我大吗,有我长吗?”
“我不喜欢3P。”我说。
我一动不动地坐着。
喻沉把一盒虾放到我面前。
我突然挣开她,连人带椅子摔在地板上,连带爬地向焚化炉奔过去。我摘下我的通讯,扔进去,合上门,打开开关,火焰的红光透过钢化玻璃刺进我的双瞳,那些数据化为块焦炭。
“没有最好。”
“嫌脏,”喻沉说,“不想说。”
“我们远算不上朋友。谢谢招待,告辞。”廖令辞站起来,离开。一开始还能维持步履的稳健,越到门口越显出他的慌张。他逃出去了。喻渊哈哈大笑,站起来。
我转过,看到喻渊和喻沉仍旧坐在那,并不吃惊,并不起,好像早就悉我要什么。
“现在数。”
她一边说,一边拾起我带着通讯的手腕。她让我打开它。
喻渊坐在我右边,喻沉坐在我对面。
“喻渊喜欢爬行动物,”喻沉说,“可我更喜欢节肢动物。你知蜘蛛吗,阿絮,呆在网中央,等那些虫豸自己撞上来,越挣扎,丝线就缠得越紧……”
“没有α,是吧,不然我们早就闻出来了。”她嗅嗅我的发丝。
“没数过。”
“吃吧,还有好多。”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