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凶我!哥,你可知你对妈妈了什么事情吗?可出大事了你!”美茵这小丫片子却依旧不依不饶。我一时半刻也看不懂她在说什么,索没理她,锁了屏幕后又连忙把手机揣回口袋里。
“嘿嘿,还用说么……”许常诺在一旁接着凑着热闹、却同时也作出有些不大感冒的态度说着,“中午饭的时候你没听新来那几个混小子聊天么?他们在秋岩的车上嗅到有女生的味……是香水味吧?咱们这位何代组长,之前在警校时候的风韵事可都是出了名的!”“香水味?我还真没闻到。”白浩远坐了下来,满脸好奇地盯着我。
“但我可闻到了:香奈儿五号,跟那天那个找我来查段亦菲溺水案子的那个蔡小姐上香水味一样。”许常诺微微一笑,八卦地问着我,“我说秋岩,那个蔡小姐跟你是啥关系啊?”“就是普通朋友……而且,是曾经的普通朋友。”我庆幸又尴尬地说,庆幸的是他们俩都以为秦耀杨沅沅闻到的是香水味,尴尬的他们怎么就把事情给拐到蔡梦君上去了。
“我的天!哈哈,秋岩,听了你这话真是让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白浩远咧嘴一笑,“你俩是‘曾经’的普通朋友,那下一步就是‘关系不太普通的朋友’了呗?”“不是……我跟她不是你俩想的那样,我俩不是情侣。”我连忙解释。
“我也没说是‘情侣’啊。哈哈!我懂了!”“谁说‘关系不普通的朋友’就一定是情侣的?”许常诺也笑了笑,“你刚才一直给蔡小姐发信息来着吧?一条一条,给你忙活的……里都放‘短刀’了。那女孩盘儿靓的,而且一看就有点闷;还穿了一名牌,一看家庭就是非富即贵;她说话事、举手投足之间还讲礼仪、有气质,还是大学生。客观地说,秋岩,她跟你还真。”“不,我和她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许师兄……”我已经否认到酸痛了。
“别解释了,秋岩,办案子的事情咱俩不见得多厉害,对于这种事情,你还是逃不过我和老许的法眼的!我和老许都已经猜到了,你还狡辩呢?你俩要不是情侣,你就赶紧让她跟你变成情侣呀!真的,那女孩好……”捧着手里的咖啡,看着白浩远和许常诺俩人乐得跟两个孩子般的模样,我心里真觉得有点迷惑:上午还盼着我出洋相的两个人,大半夜的却在我上乱点鸳鸯谱。
恰巧这时候,视频里传来了罗胖洪亮清脆的声音:“……文彦博也是冷冷就几句话:‘唯猜忌尔’——就说‘我们不知你要干什么,我们有猜疑你’!哦老天啊!这个猜疑这个事儿,在过去的权力世界里是一个特别可怕的东西!”“嗬!你这节目有意思哈,他在里还跟着接话!”白浩远笑了笑,喝了口咖啡又因为呛到咳嗽了几下,然后也跟着一起看着节目。
可听到视频节目里这段话,在我斜着眼睛盯着手机屏幕里摇晃脑、手舞足蹈、侃侃而谈的这个胖子的时候,我想起的,是刚刚自己因为见到了电梯里那个女人、似乎幻听到了周荻叫了一声“雪平”而对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克服了自己心防和自尊与我携手的夏雪平所产生的荒唐念,这让我在一旁着实无比汗颜。
猜疑这件事,在神层面的世界里,也是一个特别可怕的东西。
但听着视频里面,那罗胖继续说:“……我记得后来有一本历史书叫,里面讲的一段话,叫‘猜忌者,天下之乱源也:主疑臣则诛,臣疑主则反;主疑臣而不诛则臣疑而反;臣疑主而不反则主必诛之。’——能听懂这意思吧?就算我猜疑你,我不反,那皇帝也会认为:哎?猜疑了为什么还不反呢?哎,先杀了算了……”恰逢此刻,手术室的提示灯也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