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化的的路灯时好时坏的频闪着，周瑜掐灭了烟，走向孙策，给了他一个烟雾缭绕的苦涩的吻。

        孙策没有继续走向他，而是停在了原地：“对不起，公瑾。”

        “哥，洗完没有，快出来陪我玩。”孙尚香突然把探了进来。孙策转推开了周瑜，上前一步挡住妹妹的视线。孙尚香察觉到他们气氛有些僵，问他瑜哥怎么了？

        孙策洗碗的动作慢了，眼珠低垂，只说：“等之后吧，等我立业之后，我会告诉他们的。”

        “但似乎，是你没有接受我。”

        孙策的嘴角扯开一个勉强的笑容，跟他坦诚：“现在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谈跟你一起呢。你名校毕业，家里又是当地名门，未来无限可期；而我，死了父亲，是个连高中都没念完的小混混。手里唯一的资源只有老爹以前留下的这个烂摊子。我说要与你一起，难你家里不会恨我？”

        “……”

        “我是怕我对不起你。”孙策打断了他：“如果我一事无成、碌碌无为，那就是耽误你。我当然想你帮我，但你真的知我在什么事情吗？你以为袁术是在拿什么拴着我，我为他过的肮脏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我手上沾着人命，不知多少人恨着我。而我之后要走的路也是如此，我要爬到高，只能趟着别人的尸往上。你跟我不一样，我也不希望你跟我一样。”

前跟他说。”

        周瑜放下烟，红色的亮点暗淡下来：“你知我从未说过你任何不是。我愿意追随你也不仅仅是因为我喜欢你……”

        “嘿嘿，谢谢大哥。”孙尚香进去搂住周瑜的手臂，天真可爱的模样，让他别理他哥。

        “那小瑜回来有地方住吗。不知你来，只给伯符收拾了一个房间，不介意的话，你们就一起将就将就，增进增进感情。”

        周瑜微笑着点：“不打扰你们就好。”

        “好～”孙策溺的挥手答应妹妹。

        “没怎么，让你瑜哥先陪你玩，我要下楼去丢个垃圾。”

        即使说出了这一切，周瑜也依旧没有惊讶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

        “我说过，你的一切，我都接受。你杀过人也好，放过火也罢，我都不在乎。我只会帮你出谋划策，会帮你掩盖罪证。”

        “好啊，那回来记得给我跟瑜哥带杯茶，就小区门口的那家，特别好喝。”

        孙策拎着茶，短短的路让他磨蹭了许久，他很少有这么踟蹰的时候，他真不知该怎么面对周瑜尖锐的问题。啊好痛，要是还在寿春就好了，他就可以跟他的宝贝机车出去放风，来短暂的忘记这些烦恼。

        然后周瑜略过他离开了。

        孙策远远的见到周瑜在楼下的花坛边上抽烟等他，老小区的照明很差，隐约可见烟的明明灭灭。孙策知周瑜偶尔会在压力大的时候抽烟，但从来他没有当着他的面抽过。孙策终于见到，原来是那种细长的女士烟，不难闻，燃着有些古朴的木质香气，他偶尔能从周瑜的发间闻到这味。

        周瑜叹了口气，从背后抱住孙策：“那为什么我回来帮你，你不高兴？在你的蓝图里面，我究竟在哪个位子？”

        孙策没有接过话。饭后他主动承包了洗碗的任务，周瑜也帮忙把盘子搬到厨房里。厨房的空间不大，周瑜凑到孙策耳边，与他低声说话：“伯符，还要等多久呢，你才准备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家里人？我很期待可以和你光明正大的牵手回家。他们，会喜欢我的吧。”

        周瑜看见他，把烟又放在嘴边了一口，他的动作很优雅，眼神中有些孙策不熟悉的淡漠。说话间淡淡的云雾从他嘴中逸出：“你只会逃吗，孙策？你胆子不是一直很大的吗，怎么这时候就成缩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