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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拓者][砂金][oc]惊梦

哈,他们品味真差。”林把埋进肩膀里,发出模糊而低沉的笑声,几乎要不上气。“反而是这座灯光装点下的废墟,大受好评。”

        “不想说可以不说。”开拓者不知自己该是什么立场,又该说些什么话。

        林把抬起来,仰望着天空。“温柔算不算一种冷漠呢?我想起来了,你的眼睛,像星星,像...银河?虽然我从没见过,只是听说过,据说是很美的景观。我很喜欢。”

        开拓者能看见林的眼眶中有什么东西转动着一闪而过。是彩灯的光吧。

        林笑了笑,和一路上的所有微笑都一样,伸手摸了摸开拓者的,“下次小心一点,别再被别人骗了。”

        开拓者没有躲开,斟酌着字句让它们听起来不那么伤人。“我们刚到这里时遇到的危险是你在抵我们吗?”

        “是梦境的防御机制将你们默认为了入侵者,我及时叫停了。顺便一提,把你们的衣服变干靠的是一些忆质――你们叫它忆质,和很多想象。”林又轻轻打了一个响指,这次从指尖与他浅绿色的瞳孔里绽出一朵小小的烟花。

        “能带我看看白天的这里吗?”

        “啊?当...然。不过现在先回去吧,你的朋友等急了。”

        白天的工厂有一种荒诞的颓废。无论是曾经冒出白雾还是曾经伴着火冒出黑烟的长颈烟囱,全都高矮不一地肃立着静默着,在这近乎日暮一般的昏暗光线里看不清面目。烟火不再,像是被抽干了血的动脉,连本的质感都不复存在。它们本毫无价值,它们的价值全都依附于“用”。路边是比手腕还要细的树,就连不到一步远的螺旋状钢都要比它来得稳健。包裹着厚厚保温层的看不出材质,被破土而出的钢夹杂着各式挣扎着托起。细细密密的,是透不过光的钢铁丛林。被压在下面的就算踩着拽着,也要往上攀,不想死在没光的地方。只有沉闷的深棕色,像是干涸了很久的血渍一样,不再鲜活,伴着刺鼻的铁锈气味,叫人嗓子发紧。抬是叫不上名字的各式与架子,和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不仅伸不开手脚,也抬不起。钢板搭起的路摇摇坠,每走一步都要发出牙酸的声音。钢材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时间的蛀虫留下锈迹的疤。

        又一次凭栏远望。

        “在梦里也不能复原,我已经不记得它完好的模样――和过去的生活了。只能虚假地于表面填补、粉饰,再找不回原本的架构与内。大家都抱着玩乐的态度,享受夜晚废土的狂欢。践踏着别人的尸骨,寻欢作乐。顾客没有错,我也不认为你们...他们,有错。只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总不能怪看客,是我让它变成这样的。”

        林向开拓者伸出了手,碰他前。“原本不必这样,但我总想任地留点仪式感。"

        心脏――不,是星,剧烈地震动着,有什么东西从内源源不断地淌而出,只是一个呼,这种感觉就消失不见。

        林闪翻下栏杆,在钢铁骨架上轻盈自如却十分迅速地行走。“别跟过来,会受伤的,架子不是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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