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君臣，真是难为。”

        胡人尚有内乱，就不担心拓跋铣全心全意对付梁。

        江玉枫与她对视，笑道：“可是气郁拓跋铣挑拨你我二人？手段而已，若当真你我离心，岂不正中他下怀？

        是这么个理，薛凌丢下刀子，在一旁锦帕上净了净手，跟着江玉枫一道出了门，沿着来时的路往回。

        就等江玉枫提起，她只管表了忠心，其余随口应和，全然不过脑子。突而冒出个或许来，鬼知道江玉枫在或许啥。

        所以当年人人忙着恨胡狗入侵，谁还记得皇帝有篡位之嫌呢。

        薛凌塞肉的刀尖还在嘴边，无愧吗？

现见也见了，别无旁事，至少确定了石亓还被困在鲜卑王都。拓跋铣一日不放这蠢狗回羯，就说明鲜卑还没能完全掌控羯。

        “岂敢有姑娘的不是，到底苏夫人是瑞王家臣，并非江府家臣。她要如何，哪里就是我要拦的住。

        顺便还气愤问了声：“苏姈如是不是脑子被狗吃了，亏得我反应快，不然根本没法跟霍云婉交代。”

        江玉枫道：“收到些消息，说宫里不太平，霍家姑娘对你也是忌惮的很。瑞王那边又催促，谁让你恣意惯了，总是让人放不下心来。”

        那只烤好的羊还在滋滋冒油，谁也没尝上一口。刚才胡人在此觉得哪哪不对味，人走了，反倒有些食指大动。

        “或许.....”

        薛凌头点的飞快：“难为难为。”

        江玉枫又道：“常闻道，攘外必先安内，这话怕不是反过来也能说。要想安内，唯有攘外。民生外怨，便无暇生内恨。同仇当前，就顾不上异己了。”

        薛凌点头：“你说的对。”

        江玉枫巴不得几人早走，门外已安排妥当多时。众人抱了个拳，弓匕将人领走，屋里便只剩下他与薛凌二人。

        愈走愈是清冷，雪花时不时飘下来。江玉枫提起昨晚怀王之说，薛凌赶紧道是信口胡诌，她必然是一力保瑞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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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倒是我的不是？”

        “或许？”薛凌疑惑等着江玉枫下文。这厮鬼话，她是半个字都不信。至于昨晚的怀王之说，在壑园已经哄完了逸白，来这肯定要哄哄姓江的。

        用与不用，那是旁人事。备与不备，是在下事。但求身正，影斜不斜，只管问心无愧。”

        江玉枫顿步，回看薛凌道：“我真羡慕你。”

        “早知呆不了多久，哪有功夫吃喝，你搞这么多事，浪费东西。”

        薛凌上前，就着备好的小刀割了一块放嘴里道：“丢了怪可惜，你不来两口？”

        薛凌抬眼，冷冷看了片刻道：“礼贤下士，你还要不要脸？”

        “礼贤下士，总不好怠慢。”

        薛凌手肘支在桌上，尚在想如何才能重新将拓跋铣的命门捏住，江玉枫道：“你我也先回吧，此地须得唤人来清理过。”

        “貌美如花，一介弱女。”

        薛凌呵呵一笑，手搭到腰间：“羡慕我啥啊。”

        江玉枫道：“喜食的话，我着人在别处再备一些。”

        “所以今日不见，以后还是要见的。走吧，久留不妥。”江玉枫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