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尹厚岩当场就变了脸色。
他不傻子,马上就听出来,这句话是在影射自己。
当年她就是让身为妾室的沈玉湖先怀孕,还逼着木青竹接受,让沈玉湖生下了自己的长子。
可是自己的情况,跟柳府不同。
柳府那个公子,是把尚飞月娶过去之后,才抬了她身边的陪嫁丫鬟。
这个过程,有很大区别。
当年,他跟沈玉湖,就是青梅竹马。
他清了清嗓子:“这件事情,我也有所耳闻,那个丫鬟,确实不地道,既然是陪嫁,就应该守好自己的本分,是什么身份,就要在什么位置上,安分守己。”
“一个丫鬟,还有什么身份?”尹天德没有理解。
这个笨蛋,尹厚岩觉得自己这几个孩子,就属这个长子,倾注的心血最多,但是他也是真的不成器。
“父亲,既然哥哥没有听懂,我觉得不妨给他解释一下,不然他永远想不通。”
尹素婳又在暗暗讽刺,这个大哥,一点才能都没有。
尹厚岩也是没有什么好气的说着:“既然是丫鬟,那就应该知道自己是过去干什么,不是让她当主子,更不是跟主子抢位置的,好比在一个家里,她是一个女儿,难道也要抢夺爹娘的位置么?”
这次尹天德终于明白了,原来爹是在隐喻尹素婳。
不过尹素婳一定早就听懂了,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对父女,互相在暗暗指责。
尹素婳继续说着:“这个婢女固然可恨,那个柳公子,也当真不要脸,竟然为了一个下等的妾室,要休了自己的正妻,还想保证自己的长子,真是异想天开,糊涂到家了。”
如果说这句话还不够明显,只能说在场的人,都是傻子了。
沈玉湖脸色铁青,她很清楚,自己就是尹素婳嘴里那个婢女,而尹厚岩就是那个不要脸的柳公子。
他们看着尹素婳,想要发作,不过旁边的莫君夜,却突然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了。
他慢慢站起来,当着所有人跟前,在附近踱了两步。
尹素婳倒是没有在意,还是很淡定的坐在那里。
丞相府的人,却担心他是不是要发作。
结果他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说着:“坐太久了,身体有些吃不消。”
既然他们都觉得,自己活不长了,那就好好演戏。
尹素婳关切的说着:“下次出来,一定要帮你把软垫带上,我忘记了这里的好东西,一向给我无关了。”
这句话,又是在打尹厚岩的脸。
他想要解释什么,尹素婳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父亲,是想说自己疏忽了么?我懂,这么多年了,父亲又不是疏忽一次两次了,从跟我娘成亲的时候,不就一直在疏忽么。”
她说的很直接,都没有给尹厚岩什么解释的余地。
尹厚岩的语气越发的不自然:“素婳,我这个有本事的女儿,今日是带着有地位的相公,逼问你的父亲么?”
看到他终于恼了,尹素婳也没有继续往下说。
毕竟撕破脸的日子,还有一段。
现在外祖父他们一家还没有回来,要让他们亲眼见证,这个伪君子的没落。
她慢慢坐下来,然后又很自然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轻轻把茶杯端起来,然后看着丞相府的人。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