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凤曦话音落下的瞬间,高台上便有好几道笑声传来。
尤其是李阁老和刘万石,这俩老东西简直连掩饰都不掩饰的。
愤愤瞪了两人一眼,彭宦这才对凤曦尴尬一笑道:
“公主此言差矣,洒家乃司礼监秉笔太监,时常伺候皇上批阅奏折处理政务,其才能是有目共睹的……”
“原来如此。”
凤曦将狐裘递给身边的祁霄,语气颇为为难道:
“可李阁老和刘大人他们自有家仆铺纸研墨,根本就不需要你在旁边秉笔啊……”
彭宦:“?”
“不是本宫说你,你好歹是个公公,怎么就上赶着去伺候人呢?本宫若是你,天天在明园里躺着他不香么?”
彭宦:“……”
谁特么想去伺候人了!
他要想天天在明园里躺着,他还送个屁的银狐裘!
想着自己当初买狐裘时花的人力物力,彭宦终于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暴怒,努力舔着脸道:
“公主啊,这不看僧面看佛面,先不说洒家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就说这上好的银狐裘……”
“这银狐裘怎么了?”
凤曦油盐不进,彭宦终于有些忍不住的道:
“公主啊,您东西都收了,总不能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吧?”
都说这官场如战场,求人送礼,拿礼办事,这规矩就是太子与四皇子都是清楚的。
这草包若是拿了东西不办事,恐怕朝中很快便会有一大部分人容不下她了。
不仅彭宦知道这个规则,李阁老等人也不例外。
因此他们看着那银狐裘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烫手的山芋,恨不得自家公主直接就把它给还回去。
然而这到手的东西,在凤曦这儿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她不仅不还回去,她还微笑着反问彭宦道:
“这东西是本宫要收的么?明明是彭公公你忧国忧民,见府衙困难硬要拿出来捐给整个灾地的。”
彭宦:“?”
他什么时候说过他要捐给灾地了!
“不错,彭公公高义,这话本驸马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啊。”
祁霄帮凤曦抱着狐裘,对小凤凰讹人的手段又有了新的认识。
偏偏别人讹人时还会脸红,她却是一脸正气,半点不见心虚。
大概这心大,有时候也是种好处吧……
“彭公公高风亮节深明大义,竟以如此昂贵之物支援我等的工作,老夫佩服,佩服啊!”
“阁老说的对,吾辈都当向彭公公学习,视此等金银珍宝为粪土!”
“吾等便代一众北地百姓谢过彭公公大恩大德了!”
……
随着李阁老等人一个个弯腰垂首,口中念出一句句感激之言,彭宦本就不好的脸色是一黑再黑。
这银狐裘乃是他寻遍大昭,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想要拿来巴结贵人的东西。
若非凤曦油盐不进,李阁老等人又似一块铁板,石嵩高好不容易找个叶青川还是细作的话,他是根本不会拿出来的!
本是给凤曦的东西,却被她几句话昧进了官库里,这下子好了,他特么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偏偏他身后的北地官员都是孬的,连一个能跟凤曦说上话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