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的砸碎了手上的杯盏,“难怪,难怪殷念如此有恃无恐的开展大赛。”
他满是讥讽意味。
“副门主,我们真的很需要殷念。”
老者尚且还算心平气和,“本就没有一定能成功的计划,她殷念也算是个人物,没能成功也不许气馁,总归怀疑的种子已经在西区那些人心中埋下,那些人啊……呵。”
“西区的人不仅没有处置她,反倒是知道我们段天门的存在了,现在,他们那群人一起一起逼出我们段天门的弟子们。”
石塔之所以造的如此巨大,正是因为在石塔外,目难视物不说还处处充满危机,到处弥漫着一股枯腐的死气。
这声音虽然粗糙,但依然能辨得出,是个女人的声音,尽管有些苍老了。
若是脚步不快些,光走着的这一路怕是都要被冻住。
“你说什么?”他仿佛听见了什么荒诞的笑话,“殷念如何证明我段天门的存在?空口无凭,那些西区的人也信?”
可面前传信的那人却更觉难以启齿,羞愤道:“不是这样的!”
“不可能,罐娘是真神,真神怎能出现在这种寻常的赛场上?”
“不然,您去问问门主吧?”
“真神之身破碎,岂不是容殷念轻松拿捏?”
副门主余仁在原地踱步,听别人说起‘门主’两个字才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上头有张晶莹剔透的冰床,床上躺着一个浑身焦黑的人,辨不出男女。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这人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皱着眉头,走进了神塔最深处的寒冰室内。
“你们先出去,我与门主商量一下。”
“罐娘也是为了护住种苗。”男人不忍的低头道,“副门主,我们段天门如今几乎一天就要死好几颗种苗,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效仿罐娘,用自己的身躯去供养种苗了。”
一群人在一个闭目养神的白发老人面前跪下道:“计划失败了。”
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罐娘会如此蠢,竟然为了保全种苗,继续任凭种苗抽取她自己的生命力与修为。
“你来了?”女人睁开眼睛,烧焦的眼皮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冒出火焰似乎要灼进她的瞳仁里,却又被这无处不在的冰霜镇压住,才使得她能续命至今。
他一边骂,一边仔细观察着罐娘,在看见她竟然又将一部分身躯拿去供养种苗,导致自己灵力尽失,生机几乎断绝,真神之身破碎后,顿时勃然大怒,“糊涂!”
“副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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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门的人数比殷念甚至比四区任何人想象中的还要更多一些。
老者唰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石塔用的是最好的材料,将外面的死气都隔绝掉,让里头的人能正常的呼吸和修炼。
余仁握住她的手,温和开口唤道:“夫人。”
石塔里的人塞的满满当当。
他行过深深幽廊,在一处点满明火的内室停留了下来。
“罐娘被她拿出来了,连同她的种苗一起!”此人一边说,一边还挥手将罐娘被拉出来的那一幕重现在老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