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呆若木鸡,竟无一人敢动作。
她本就迫切,怒:“都聋了吗?!快去!”
侍女颤颤巍巍:“但我们出门要去哪儿啊?我得向主君和夫人报备一声……”
“我出门不用别人首肯!一刻钟之内给我准备好车,去广陵王府!”
她冲进王府书房的时候,周瑜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推了推面前的棋盘,邀她下棋。
“我不想下,别弄这套故弄玄虚的东西。”广陵王握着手中的佩剑,强地拒绝。
“我也不喜欢下棋,劳心劳力。但世人都以之为风雅,觉得君子就该如此。斗鸡走狗比它有趣,却被视为市井下。你看,什么东西对自己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什么东西对我好,我偏要自己说了算。这些世界都不是梦。你到底对我了什么?”
“对你好的事,对我也好的事。”
见她无心下棋,周瑜并不勉强,将期盼整理干净,自己同自己下了起来。
他不再说话,仿佛投于这一盘棋局。
“……你够了。”广陵王的怒火几乎压制不住,按住棋盘就要掀桌。
周瑜先一步按住她的手,微微皱眉:“怎么到哪儿都一样,都喜欢动不动就掀桌。”
她咧嘴冷笑一声:“你再不说清楚,我就放火。要是还不说,我就绑架你的亲友,把他们的耳朵送给你。”
闻言,周瑜的眉尾压了下来,带着几分冷冰冰的哀色:“我的亲友只有你了。你这么跟哥哥说话,哥哥会伤心的。”
周瑜本就是寡言少语的格,长得清冷,上始终带着的倦意与疏离。他表情时眼睛几乎是不动的,只是微微扯动眉与嘴角,出敷衍至极、点到为止的表情,像木偶。她先前并不认识周瑜,每每对方用此种熟稔语气同自己说话,都不免恶寒。先前是没了记忆无知无觉,如今再听只觉得汗倒立,牙发酸。
“本王哪来的什么哥哥?当年的王后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子,男孩刚刚出生就夭折了。”她怒,“为了继承王位,本王这些年男扮女装。我若是有哥哥,朝廷不可能把王位给我。”
周瑜听完她一长串的反驳,面不改色地点了点,问:“这些事是谁教给你的?左慈?”
他不等广陵王答话,语重心长地说:“老而不死是为贼。他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你要自己分辨。”
广陵王心下一动。他甚至知左慈?她有些不确定周瑜对自己的事究竟知多少了。这句话宛如一惊雷,在她的心口劈开一口子,忽然就想起了,周瑜究竟为何如此熟悉。
那是因为,他与自己长得很像。
像是害怕她再次掀桌,周瑜将棋盘抱到自己上,每落一颗子,就看她一眼。
见她愣在原地,面色肃然,周瑜恨铁不成钢似地叹了口气,:“还没明白?你的同胞没有夭折,那个妖骗了你。母亲只来得及带走我,而你则被左慈带走。”
她确实是在火灾后被左慈带回隐鸢阁的,只是……
“这和师尊说得不同。双生子出生后男孩夭折,不久后王府大火,只留下我一人……”
“大火是为了纵火,纵火是为了掩盖刺客的踪迹。是与广陵王、与绣衣楼敌对的那个组织的。母亲隐约有感,请左慈前来相谈,但还是晚了一步。”
“……你空口无凭。”
“你小时候有疾。事发时,你因为有些疾,被女官抱去别由医官诊治。我们并不在一,双方就此分别……我不清楚母亲之后的想法为何,她带我云隐江东。你则由左慈抚养,承袭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