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好。
“啊哟,大姐姐有什么不满意,你不晓得,她同二姐姐夸秋二小姐有多厉害,说是样样儿都满意哩,有学问子又好。”
“二姐姐说过,得等少敬茶,大姐姐瞧着满意喽,才能笑脸。”
那会儿是民国廿一年末,东北三省给日本人占去,连带着皖城的气氛都紧张着。大这房算在上海定居喽,顾世炎夫妻大学毕业后留校教书。三少爷娶少后,烟儿便随他住了出去,原打算让玉
这场喜宴阔哩,院里便有六十桌,临宅的衖子还有五十桌水席,给足了大面儿!光是妈子包的大洋,这一天过手就不晓得多少个,热热闹闹到了下午,人才少些。个个儿领了包的大洋,要么醉醺醺,要么腰肚圆的离了去。
“嗳。”
新人拜完天地,新郎和傧相得去到外论轮桌敬酒。梁景笙伙着俩,和秋二小姐大哥同席吃酒,这可怠慢不得,得尊尊敬敬着,没消多少时候,搁外招呼贵客、近亲戚的顾招怀与大也入了席,无非是些客套话,却也不乏真心。娶来人家养了十几年的丫,不说别的,不能好端端受委屈。
梁景笙忍不住笑,扭又瞧了眼大,细瞧果真她这冷到不了眼底,杏子眼里藏着笑呢。梁景笙这一瞧,她便也装不住了,笑着接过新少手里的茶。至于顾麻子,他惯会作这幅样子,啥场面啥脸色。
怕人手不够,还从大宅子调了不少妈子、丫来,客人离全喽,便麻利收拾起来。四人从大门出去时候,天还没黑。顾招怀吃了不少酒,不至于醉,给春日风一,不舒服却免不得,朝宅外候着的司机摆手,“不远,我和四丫走着回罢,你带二丫、三丫先回。”
“当家的。”
是抓喜糖。梁景笙也给他藏了,瞧着手心的糖笑,也往自个儿袖子里掏,比不得顾招怀的一大抓,仨个儿,全放到顾招怀手心里。他笑:“我也给你藏了几颗哩。”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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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招怀瞧手心红纸子包着的喜糖,一脑儿全剥开放进嘴里,“你疼我嚜,也晓得给我藏糖了。”梁景笙学他,也剥了颗放进嘴巴里,砸吧砸吧可甜。
他瞅他,他也瞅他,一个在高凳,一个在矮凳。梁景笙偏脸躲他瞧,给烟儿剥了颗喜糖,推过桌子另一,“姐姐吃糖。”烟儿笑着放到嘴里,“你可甭给我剥,你瞧二姐姐一人搁那坐,只得同妈子说说话哩。”
他唤,他应。俩影子给夕阳拉得老长老长,扣着手往大宅子回。
翠云一改往日带笑的一张脸,不苟言笑,顾招怀也一样儿。
顾招怀牵着他手,慢吞吞地走,不晓得从衣袖里掏什么,掏半天掏不出来,皱巴张脸,带点醉意,瞧着傻气,半天才搁梁景笙面前摊开手,堪堪只让人瞧了一眼,便往人手心里搁,“给你藏的。”
正文完。
顾玉容这丫片子,搁二十岁谈了恋爱,是谁也没料到哩。丈夫是男同学家里大哥,唤蒋思茂,二十五岁。也不知啥时候俩人瞅对了眼儿,待三瞧出端倪时候,晚哩!问她到哪一步,她死活不说,只要哭,维护着呐,给三直接气进医院。偏这蒋思茂是个胆子大的,玉容不肯说,他倒主动来了,嗳哟原是医院医生,三不愿见,让妈子拦了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