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算了。”他说。又问：“什么时候去把张家宅子拾掇拾掇？”

他如实：“去栗子胡同跟嫣姑娘见了个面。”

太奇怪了。

“霍究把寄寒叫出去喝酒了。”沈羲接过珍珠递来的扇子，又笑睨他：“今儿没叫你，倒是奇怪。”

沈羲讶了讶：“姓洛的？没认识过。”

彻底改变这动局面的唯一办法是燕王府掌权，但赫连军若是反对，这事也是麻烦。

既然她没有印象，那洛翼风何以说他父亲与张盈有些渊源？又何以对他父亲来历避而不谈？

贺兰谆见她神情不像有假，也纳闷了。

在潭州，不但公婆在家中的权力大过天，就是在小姑小叔面前，小媳妇们也是得客客气气地。

“真没有——”沈羲觉得他奇怪的，又问他：“到底怎么了？”

临下台阶时他忽然又停了脚，疑惑地盯着她问：“你那会儿在大秦，可认识哪个姓洛的男子？”

说到这里她又不禁摇了摇。

梅夫人在京师呆了两三个月，多少也知些了。因此没再说。

“话不是这么说。”梅夫人，又叹气：“总而言之，若不是看在你父亲跟沈三老爷多年交情的份上，这门婚事我还真不见得看好。”

“有个规规矩矩的妻子帮着打理内宅，男人们也才能放开手脚去挣功名事业。

“京师虽说不拘那套，但到底规矩严些还是有好。

“京师里风气可不同咱们那地方，这未婚男女在外见面的事常有呢。”梅麒瑛笑着。

潭州属长沙府辖内，偏安一隅的小城，哪怕是如今奔放的拓跋人主政了，当地的人也仍然抛不开早前赫连人治国的那套酸腐作派。

“唉，尤其她又有过那么个不省心的母亲。”

却

贺兰谆想起霍究临出书塾前的杀气腾腾，抿一笑，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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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夫人恰好也刚从外面会友回来，看到他时顺口问了句：“去哪儿了？”

梅夫人皱起眉来：“还没成亲呢，怎么倒约上了？”

“好端端地，您又说那些干什么？祸不及子女，再说，她是沈家的小姐，沈家可还出了位世子妃呢，连人家王府都放心大胆地娶了他们家小姐回去，咱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梅麒瑛略显心不在焉。

这边厢，梅麒瑛离了学舍，纵到了翠湖，立在柳湖下看了两眼湖景，才又打回府。

毕竟也不可能再行武力镇压，但也不能任由他们瞎提要求。

“女孩子到底该衿持些，三从四德地要牢记在心。

贺兰谆把洛翼风带回的情况大略说了说，然后：“先看看他打听的消息如何再说。”

朝上的事情她虽然不那么心打听了，可是朝臣们的心思她心里清楚得很。

“天气凉快点再说……”

“好好想想。”贺兰提醒。

“哪里是她寻我？分明是我寻她。”梅麒瑛笑，“我去寻贺兰大人吃茶，大人托我带两本书到学舍，便就在那里吃了杯茶。”

沈羲与他往府内走，一面问起来：“江澈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梅夫人听说不是沈嫣主动，便就满意地点了点。

但仍担忧地望着梅麒瑛：“她寻你什么？”

梅麒瑛听到这里看了眼她，想了想又还是把嘴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