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大概是她从幼儿园听到的，之后李绵远告诉了她实情。李绵远说妞妞刚会走路的时候就很调，但自从知自己不是李绵远亲生的后，她在他面前就一直很乖。”

“谢少

连晚饭都没吃，李董借口晚上有重要的饭局，溜了。

男人问：“你知为什么吗？”

还好，在他被吵晕之前，外出了一天的杜少熠回家了。

“……哎。”谢玉觉得杜少熠干得好，又同时觉得小恶魔这会儿有些可怜。他想起她刚出生就没了妈妈，还差点没了爸爸，多她一些好像也没问题。

那种让人实感紧蹙的冷静犀利，有几个人不怕呢。但李绵远是真的一点也不凶，相反，在他女儿面前，是世界一等的温和亲昵。

“嗯？李绵远告诉了她？”

谢玉和杜少熠站在大门口目送李绵远的车远去，青年不由皱起眉：“太奇怪了。这小东西在李绵远面前怎么就那么老实，李绵远不像你那么凶吧？”

在李绵远来接人之前，保姆端着碗追着小胖妞满地跑。谢玉被小朋友高音喇叭似的叫声吵得耳鸣，一会儿人又趴到他上，用刚抓过鸡的小油手抓得他满子油。

李广坤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谢玉说的他大侄女，指的是李绵远的女儿。只不过他和李绵远虽然是亲戚，实际上没什么往来，跟他女儿当然也不熟不亲。

“呜……”小朋友瘪瘪嘴，缩缩，不晓得是害怕还是委屈还是什么。

“吃完了饭才准下地。”杜少熠用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对妞妞命令。

“来不来？”谢玉凶巴巴地问。

四周无人，路边灯光团团落下，昏黄浅热的空气浸肌肤，格外舒爽。

杜少熠抓着谢玉的手往外走：“走吧，去散散步。”

“来来！”也不过就是带孩子而已！这有什么难？

小胖妞总算老实了些，她是真的有些怕平日不苟言笑的杜少熠。她紧挨着谢玉的，用圆乎乎的大眼睛瞅刚刚坐上饭桌的杜少熠两眼，张开嘴老老实实地吃了几口饭。

再晚一些，李绵远可算来接走了人。

一天好了。”

然而到了那一天，李广坤才知什么叫人间小恶魔。带了一天孩子之后，李广坤发誓以后他再也不惹谢玉，哦，还包括他那位基本没什么接的亲戚李绵远。

“我来喂，你去吃饭吧。”谢玉从保姆手里接过碗，杜少熠捧着他的脸，弯腰往他脸颊亲了一口，亲完在谢玉没注意到的时候又看了妞妞一眼，接着，男人笑了一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被杜少熠那么一看，小朋友虽然并不怎么懂，但对强者天然的畏惧让她彻底老实，接下去吃饭都乖乖的。

叫他去带孩子……

谢玉认真地想，为什么，后来他才渐渐明白：“也许是她怕李绵远不要她。她必须在他面前一个完美的乖孩子。”

谢玉挑挑眉：“你站在那里不说话，就能吓跑一群牛鬼蛇神。”

“我很凶吗。”男人在灯光下侧。

杜少熠冷酷的视线扫过她，她又往谢玉上贴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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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知李绵远不是他亲生父亲。”杜少熠说。

男人站起来，往她和谢玉这边走近，小朋友又赶紧“嗷呜嗷呜”地吃了两口饭。接着她就被人拎着腋下，给腾空拎起，放到了谢玉旁边的儿童椅上。

两人明明都还年轻，牵手在春天寂静的林荫漫步，倒跟老夫老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