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林大老爷己经发花白,林阁老去世六年之后他倒是起复了,却是个闲官,前途仕途皆无,就这么不死不活的在京城熬着,把他所有的雄心壮志都熬没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子,每天游魂一样重复着生活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
齐太太也晓得父亲的心结,谁能想到当年那样赫赫扬扬的林家倒的这么快,瞬间人走茶凉,门可罗雀。怕再说下去父亲心情更不好,便:“那我先回去了,两个亲家那里也许有点消息。”当初选儿媳妇的时候只怕儿媳妇娘家牛了,现在要用人脉的时候,她就是想着要是当初寻个娘家强的就好了。
“舅舅你别也太着急了,皇上不是还没定夺的吗。”虞秋荻说着,罗慕远不在,她只得招呼齐二老太爷在花厅坐下。
虽然这些年来她与齐家人来往不多,跟齐太太正是势同水火,但站在她的立场上,她并不希望齐家被夺爵。齐瞬庭是她亲舅舅的嗣子,外婆的嗣孙,齐瞬庭这一支要是好好的,最起码外婆和舅舅的香火不用考虑。若是出了事,自己饭都吃不上,如何还能相祭祀。
“但是请封的折子都上两了,这……”齐二老爷忧心重重的说着。
“唉……”林大老爷一声长叹,不只是为了齐太太,也是为了自己,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叹气,有时候都不知叹什么,却是忍不住要叹。
“请封的折子己经递了两回,怎么都石沉大海了呢。”齐太太心焦如焚,她虽然对齐家十分不满,跟两个庶子也都不像亲近,但她也清楚晓得自己的前程在齐家。尤其是爵位,齐家唯一剩的也就是这个爵位,她嫁过来也是因为这个爵位,要是被夺爵……
“还是别去麻烦姐姐。”齐太太心烦意乱的说着,成亲王酒色财气齐全,在朝廷上也没有任何建树。更何况林氏自己也进了庵堂,领着四品的薪俸,凡事不不问。若是自己去找她,也只会让林氏陪着她哭一场而己。
听女儿如此说,林大老爷只是一声叹息:“我也一直在打听,只是没有回音。不然你去成王府问问你姐姐?”林家也就这两门姻亲了,什么人都没有了。
威远侯府边缘了这些年,皇帝一时间想不起来也是有的。但这几年勋贵的日子都不太好过,天熙皇帝一直在整治勋贵们,原因也很好想,收复琉球花了这么多钱,国库都空了,京城闲着不出力的勋贵还有这么多,天熙皇帝不想养闲了,那就要夺爵了。
为此她跟罗慕远讨论过,罗慕远的意思是这事最好别吭,以威远侯府的表现,天熙皇帝有夺爵的意思很正常。现天熙皇帝没有主动提起,只是没有准许世子请封,并没有说要夺了齐家的爵位,与其着急去问,不如按兵不动,齐瞬庭四十几岁,不到五十,还能再拖上几年,也许过几年
虞秋荻想了想:“表兄正值壮年,爵位传承之事并不用如此着急。”
二老太太那样。都是一般家的姑娘,至少在家庭出上很难压她一,再就是脾气情也是温柔和善。
几乎是同一时间里,一直抱着小妾喝花酒的齐二老太爷此时也坐不住了,他骑去了罗家。虞秋荻是齐家最后的救星,现在罗家一门双侯,蒸蒸日上之时,也是齐家唯一一门比较靠谱的亲戚。当然自从齐太太当家之后,两家人的来往己经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