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堵在天桥上的时候，他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塔――那是本市最高的建筑物，一座高仿埃菲尔铁塔失败的塔，全长有两百多米，白雨都还记得。

“……对不起……”裴森榆诚恳地歉。

一旁的桑繁星送上助攻：“去吧去吧去吧，你这一个月几乎都躺在床上没怎么动过，好不容易恢复了，赶紧出去外面走走啊。”她还从裴森榆手中接过了孩子，活像是个丈母娘，“孩子我帮你们带，晚上记得回来接就好。”

裴森榆是真得很开心，现在白雨肯给一点点希望，他就有巨大的前进动力。

裴森榆尝试着问他：“那个……我准备搬新家了……”

“有想过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吗？”虽然孩子今天就算满月了，可至今都没有取过名字。

“……准备换小一点的房子，会更有家的感觉，也会添置很多孩子要用的东西……”裴森榆小心翼翼地问白雨，“你能陪我一起去看吗？我想把新家装成你喜欢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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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白雨就半被动地上了裴森榆的车。

对此裴森榆已经非常感动了。

而且他也更加深刻地意识到，白雨能够原谅他，并不是因为他这段时间里的表现有多好，或者歉是多么真心诚意。白雨愿意原谅他，纯粹是因为白雨还喜欢他。白雨的喜欢就是喜欢，非常诚实单纯的喜欢，完完全全不计算回报是有多少的喜欢――不过由于这次自己的行为是真的给白雨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所以白雨最后松口的原谅，也就只是答应再给他一个机会而已。

“那你有什么喜欢的字吗？”

孩子一满月，白雨就要求裴森榆把孩子赶紧带走。

“随便，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白雨毫无兴趣。

那一个月过得很快，裴森榆感觉就好像只有白雨在他怀里哭着的那天算过了一天，其他的日子，都只是眨眼之际，便不见了。

十口带着他，跟桑繁星他们见面吃饭，喝酒聊天，喝醉了还要跑到这栋建筑物上去看夜景。

他们一起度过了崭新一天的第一秒，看了由妖气形成的“星星”。

后来桑繁星有问过他，恨不恨十口？

“……”白雨没有回答。

白雨看着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哦。”

白雨的目光始终定在窗外，看着行人、建筑，景色不断后退。

――他自然不会说出来，正是因为想起裴森榆那天扔下了那句令他伤心的话，所以这几天就算难过到了极点，他也不肯让眼泪出来。

“……”

桑繁星说要封印住孩子妖气的时候裴森榆不能进去看，而白雨可以看，却没有兴趣去看。裴森榆知，白雨对这个孩子并没有多大感情，这是强求也无济于事的事情。

他想，在被十口囚禁起来残忍对待的时候，知十

裴森榆偷偷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他被裴森榆抛弃的时候，是十口收留了他。

不知白雨有意无意：“那天我了很多血，叫他血血怎么样？”

对于一开始就是“非正经”关系的他们而言，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在尝过了那么大起伏后，竟然能再从非常普通的地方出发，然后一步一步慢慢来，实在难以想象。

不过裴森榆听了水墨的话，多少能意识到这应该与自己有关，他除了内疚自责，就是自责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