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走出来,就永远也不知外面还有这样一个世界了。你说对吗?”
他梦见大人们铺天盖地的指责和训诫,他们说你要成为出类萃的刀者,要坚强果敢,要成为天立地的男子汉。
“就像他们常说地坤要温柔贤惠,通情达理,要退居家庭,这才是世间所有人生存的理。
他没想到自己是这么虚伪。
什么蛊啊毒啊的,听着就瘆人。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过分。
江锋坐在河边发呆。
大人都是一样虚伪!
苏灵菁沉思着,抬手去接住空中飞过的蝴蝶。
“看你没走就过来瞧瞧。”他打趣地指着自己的“不敢打扰你,一直站着,脚都麻了。”
剑纯听完,爽朗地大笑。
他转过看着江锋,清浅地笑。
苏灵菁点点,“不然怎么知是谁偷偷喂了我师妹五糖葫芦害她撑得肚子疼,嗯?你就这么纵她?”
她把签子一扔:“说吧,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哦!”
“这个嘛,”小姑娘撑着想了想,“他喜欢的东西很多哦!比如研究毒药和解药的药材之类的,前一阵和师兄通信,他在信上写去了一趟苗疆后对他们的蛊毒也很感兴趣。”
“人们总是对世间万物加以区分,给它们贴上一些本应不存在的标签。”
“可是我也想纵山河,想恣意洒脱,想自由自在地过独立的生活。”
“你全都看到了?”
江锋搓搓手:“就是,你师兄他平时喜欢什么东西啊?”
苏灵茵不满地撅嘴:“什么不懂啊,不就是想给我师兄送东西嘛,你为什么自己不直接去问他呢?还说你们是好哥们呢,我的好朋友蔓蔓喜欢什么我可是知的一清二楚!”
江锋摸摸她的:“听话,你还小,这些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锋儿,你可以听信他们的话,但你记得,不要成为任何人,要成为你自己。
他本以为按照剑纯说的,就万事大吉。直到苏灵茵说完那番话,他才彻底醒悟,或许苏灵菁在意的一直都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隆重的形式,而是一个态度。
江锋梦呓出声。
“至少在我看来你不是。”苏灵菁慢慢坐下来,“你太逞强了。其实有的时候你也可以放松一点,试着去依赖边的人……”
“你看——多和煦的风啊,江南总是这么温。”苏灵菁张开双臂,感受到空气在缓缓动。
那晚江锋躺在苏灵菁的膝上了一个梦。
江锋把深深埋在膝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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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灵菁,我近来才发现,很多事情我都不到,你说,我是不是一个没用的人?”
“可是我是天乾。”江锋打断他,“从小他们教育我,天乾要勇敢坚毅,要无所不能,这样才是天立地的男子汉。”
小姑娘不解地眨着眼:“刀宗哥哥,你问这个什么呀……”
苏灵茵吃完了第五串糖葫芦,用糖葫芦签子剃了剃牙,捂着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有没有那种,寓意美好一点的?”
江锋垂丧气:“我是真的不知怎么办了。”
“我大抵是逃脱不了世间的枷锁,所以我就想啊,人这一生几十年是很短暂的,变成那样的未来到来之前,我为什么不尽量的去我想的事情呢。”
可自己却一直忽略他的感受,对他予取予求,把他当感情上的补给站。
天你看上的那个花姐,去求情缘了没?”
不知坐了多久,膝盖麻得要命。江锋站起来活动骨,却猛然发现水面倒映着一个人影,他转过,全然不觉苏灵菁是什么时候站在他背后,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你知吗,在我故乡的黑土地上,哪怕是春天,也都是冰雪覆盖,寒风料峭,所以我一直很向往到南方来看看。”
他久违地落下一滴泪来。
江锋赶忙了眼睛,不想自己这副狼狈地模样被看见,又突然想到肯定已经被看见了,觉得很丢人,红着脸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只有母亲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拭他结痂的伤疤。她说孩子,刀刃锋利,能成为杀敌的利,也能挥向边的人。娘希望你永远要记得,保持善良的秉,永远不要用你的利刃去伤害爱你的人。
江锋听得入迷了,忘记了说话,痴痴地看着他。
“这我哪儿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