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沐城摆了摆手,收回了自己的话,说:“那还是算了。”
顾铭正在外面的炉灶旁给他熬药,从屋里走出去,一的中药味儿便取代了雨水带来的香气,顾铭摇着一把大蒲扇,看着倚着门站着满嘴跑火车的时沐城,反问:“你真想试试?”那言外之意是:你要是想试,我也没问题。
“你自己喝吧。”顾铭这么说,看着时沐城闪进了厨房,又转盯着药壶了。
时沐城接过来,顾铭就又坐在了他原本坐着的扎上,推了推眼镜,盯着药壶不说话。
浸着泥土香的树叶的味,沁人心脾,这种只有在南方才会有的天气,在北方就显得十分难得和珍贵了。
“修养吧,你还当自己是年轻人?你就好好养,多活几年才是正经事儿,我还想着等我老了,被你拖累得走不动了,你给我推轮椅呢。”顾铭见他那副样子,扔了这么一句话,随后起了,去厨房里端了一碗鸡汤出来。“郑镇长送来的土鸡,我熬了汤,里面放了点党参和枸杞,还有从农民那里收来的榛蘑,你赶紧趁热喝了吧。”
这回答和表现一改当年。
常相伴,长相依。
毕竟,他从一个懵懂少年到如今不惑,时沐城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分了。如果没有时沐城的话,他的生活就是空白的。是时沐城用丰富多彩的笔在他的这片画布上画出了最美丽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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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感觉这房间里除了药壶发出的“咕嘟咕嘟”的声响和雨声外,突然间没了时沐城聒噪的嗓门,他抬看时沐城,时沐城已经从刚才的发呆中回了神,指着厨房说:“我再去盛一碗,你要不?”
顾铭觉得更甚于一句“我爱你”。
如果时沐城真要与他有什么,那他就会顺从。就好比时沐城问出刚才那个突兀的、没没尾的问题时,他给出的答案一样。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有些不安分的雨丝顺着风透过纱门飘进了屋子里来。
时沐城原本还“”趣盎然的带着一种调戏的语气,可听顾铭一本正经的这么问他,他却突然跟年轻时一样顿时没了兴致,甚至不知为什么。
子非鱼,又焉知鱼之乐?他是乐在其中的,因为能一直陪着时沐城本就是件很有趣的事儿,是别人会不到的满足。回首过去的那些岁月,他就是跟在时沐城的后,一步步的这么走过来的。他们之间,不是非要有什么必须表达出来的情感,也不需要非要占有一个人的肉,他就觉得,那种神层面的陪伴与相依才是最为珍贵的。
时沐城喝罢了一碗香的土鸡汤,热汗从孔里渗出来,和这天气里的混在一起,舒服得很,刚想指使顾铭再去给他盛一碗的时候,突然间发现,顾铭的脖子不知在什么时候红成了一片,可他的侧脸,依然如往常,一本正经。
这样的生活,别人看起来应该是无趣极了,甚至还不理解他为什么放弃这大好的年华和前途无量的公司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伺候这位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