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缭缭掐了他的脸一把。
安达怎么可能信她?
安达眼底升起一簇火花,但转而又灭下去了。“你又想给我挖什么坑?要杀要剐只来,何必磨磨蹭蹭?!”
。”
戚缭缭从旁眼看着他的脸色从平静到灰败,也不打扰。
瓜子是丘陵自清水营采办来的,也就是仗打到如今,她也才有了闲心磕瓜子。
原本他还存着些希望,但现在他已经绝望。
“不信?”戚缭缭笑微微。
“我要去见安达,你睡会儿,等我回来再吃饭。”
正思及此的安达神色顿变,扭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大哥他们要给小姑父庆功,让我给他们备个古董羹宴!
如今这样的他虽然看起来不那么稳重了,但是却多了几分人气,比起那只会板着脸训斥人这个不该那个不该的他来,她倒是更希望他如此。
路过伙房的时候戚子湛远远地在唤她:“小姑姑晚上到之帐蓬里来吃饭!
燕棠九岁起接过镇北王的爵位开始当家,不得不维持他年轻有为镇北王的形象,需要令行禁止,上行下效,哪里敢有一丝一毫的失仪?
戚缭缭:“跟你说我认真的你还不信,我有
听到门口通报时安达扭看了眼,门下的她依旧着戎装,利落的装束衬得她十分小,就连面孔五官也是明媚而冶艳的,整个人看起来跟寻常的中原美人无大差别。
这个女人,浑上下都透着让人怒不可遏的,她的话要是能信,他今日又怎么会呆在这里?
然后直接到了关押安达的牢房。
他们一定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机会过来的。而贺楚则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救他!
“我多了一席,回咱们几个也开一席!”
安达没吭声。经过昨夜的失败,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时日不多了。
唯独只有眉梢眼角的那抹似笑非笑,以及眼底的沉静让人不敢再小觑她。
说完他还敲了下自清水营一路背过来的古薰羹炉。
“你不信就算了。”她没等到回应,接过红缨捧着的盘子磕起瓜子来。
戚缭缭搓着手:“有什么肉吃?”
卷着袖端着铜盆跟着出来的黄隽悠悠地说:“邢世子带着慈姑娘,还有邢五爷和燕二爷去山上猎了几只山鸡兔子,还有只麂子,都是你喜欢吃的。”
安达不为所动。
由着他神游了会儿,才说:“安达将军想家吗?我听说你是德罕家的长子,你的父母亲和姑母都十分疼爱你。这段日子他们一定为你担了不少心。”
但是这一次他信念崩溃了,这次来救他的人是他父亲帖木儿的人,不是贺楚的人,更不是孟恩的人。
“安达将军运气不太好。”戚缭缭笑意渐深,顺势在椅子上坐下来。
所以他是有恃仗的。
她抛了张小毯子给他,然后与翠翘出了门。
军医已经简直给他了医治,暂时死不了。
戚缭缭不为所动,说:“其实你没有图真那么坏,我能留你到如今,不见得不能放了你。”
但是若没有德罕家在背后一路支撑他,那么他这个境艰难的王子还得在遥远的草原上多奋斗多少年?
贺楚与忽兰王后的关系他并非不清楚,当初贺楚夺位,跟贺楚有生死之谊的孟恩占据首功。
戚缭缭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