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止不住抽噎，整个人一抖一抖的，像只可怜的慌张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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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吗？坏的。

可是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比他更自私，更坏。

我哭笑不得的了他一把，握着他浸在水中的手，边洗边说:“沈小丘，你妈只是有打算定居国外的想法，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

而明亮，是水洗过的纤尘不染。

替他把眼泪了，再拧了条巾让他把脸干净。

第18章

我舍不得他离开，哪怕是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

沈小丘低着，又出神了。

“可是……可是我会不开心。”沈小丘闷闷的说，“一想到要和欢欢哥分开，这里就特别痛。”

我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我不走，我想清楚了。”沈小丘的声音里还带着鼻音，按住的巾遮住了半张脸，声音从编织物的隙中传出来。

沈小丘指指左膛，皱着眉，表情很苦恼的看着我。

“哭够了？”我靠在门上看着他，“要我去打个电话么？”

我拽着他的衣领，一字一顿的说:“难受你就哭出来，想走你就跟你妈一起走。”

沈小丘一边把巾往脸上敷，一边悄悄出一双眼睛瞅着我。

我叹了口气，松开手，把他抱进怀里。

我沉默的抱着他，第一次没有说出任何话来哄他。

反应。

沈小丘抽抽搭搭的哭起来，边哭边说:“欢欢哥，我是不是很坏，妈妈那么期待的看着我，我还是对她说了不，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干脆一脚把门踹上，一把把他压在洗手台上。沈小丘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然后仰着茫然的看我。

耳朵有点红，大概是发之后终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自私吗？自私的。

我把他的手从窗台上拽下来，把他拉到洗手间里，替他把手指上的墙灰洗掉。

“沈小丘？”连着喊了他三声，沈小丘才转过来，看了我一眼。

“我不走。以后和欢欢哥一起去看妈妈，妈妈一定也会开心的。”

在事关未来的抉择上，我没有权利替他出选择。甚至连不自知的诱导，都是过错。

沈小丘像是被戳中了死，忽然从游魂一般的状态中惊醒，泪水迅速的盈满了眼眶，一颗一颗的顺着眼尾过鬓角，消失在发丝中。

沈小丘没回答，微不可察的颤了缠，哭得愈发厉害了。

沈小丘愣愣的看了我半天，突然小声的说:“欢欢哥……我是不是没有妈妈了……”

我任由他依靠我，却不能任由他依赖我。人是独立的个，他必须学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你现在和她一起走她会更开心。”我说。

那种随时可能会失去的惶惑感在短短一天之内无数次的近心脏，直到此刻仍然潜伏在深，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刻。

“如果，如果你舍不得的话，我现在打电话给林姨，让她来接你。”我用尽全力，才从嗓子眼里把这句话出来，“沈小丘，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不用为了我留下。”

他不应当成为柔弱的菟丝花。

站了不知多久，连胳膊都有点酸了，沈小丘终于哭够了，抽抽搭搭的收住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