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七手八脚抽纸巾饮料，荣佩发上，衣服上都有，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安静地缩著，偶尔肩膀耸动两下。

赵宣心里乐，翻抱住荣佩。荣佩还傲起来，死活不让抱，赵宣就笑他：跟个小孩子似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睡一觉什麽都好了。

荣佩顿了顿，低声说：小时候没玩过。

而荣佩却觉得这一天都倒霉透了。原本很开心的两人世界没了，原本两人醒来後的温存没了，他一醒来不见赵宣，直觉以为赵宣卷款跑路了。等知是因为担心弟弟，他也担心什麽似的跑了过来，最後只是误会一场。

乐乎。而赵宣捧著热饮，看得舍不得眨眼。

一路开车回去後，荣佩才问起到底发生什麽事。

赵宣看荣佩就这麽两袖清风的回来了，知荣佩肯定急得什麽都没收拾，心里不免感动又著急。那些个什麽和什麽，可散落地一地都是。

荣佩玩了半天，终於发现两指从玩前和背後同时用力，那东西会发出咯咯咯咯咯的笑声，老实说这笑声渗人得很，而且边笑那眼睛还发红。

荣佩这才抬起，看著赵宣那傻不愣登的样子，回想到刚才自己也傻了吧唧，恼羞成怒的脸红起来，一脚蹬过去，不料重心不稳，後脑勺“！”地撞上车窗。手里的餐点和饮料散花似的撒了一车。

其实也没什麽值得哭的事情。

荣佩没心思那个鸟人的死活，听到赵统没事他也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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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宣还在想荣佩那田鼠样子，问：你怎麽会喜欢那东西呢？

等到快餐店都要关门，荣佩才抬起来，出了眼眶有些红，倒也看不出什麽来。

荣佩从小锦衣玉食，不愁吃穿，可也没享受过毫无拘束，无忧无虑的童年。他骄横霸，没人敢跟他玩，他也不屑跟小屁孩一起，就这麽个随可得的玩，大少爷是没接过。

赵宣也不知安什麽，就坐在车里等荣佩自我修复。

荣佩烦死，一巴掌拍在赵宣屁上：笑什麽笑，给爷睡觉！

荣佩可没他想的这麽简单，他要记仇可以记一辈子。

赵宣就说他小时候家里穷，县里本没快餐店，也就看过别人玩。而且他小时候显得比较弱智，通常都是自娱自乐，倒是跟荣佩的情形差不多。

荣佩嘴里满了食物，嘴边还沾著酱，两腮鼓鼓的，眼睛也争得又大又圆，活像一只贪吃又贪玩的田鼠。

赵宣还没见过荣佩这幅模样，赶紧嘘寒问，荣佩一声不吭，默默扯了纸巾干净鼻涕。

赵宣一次觉得荣佩没有那麽高不可攀，也没那麽可憎可怖。有感情，会伤心，会觉

赵宣接到弟弟的电话，就听见他在那哭，话也说不清楚，混杂著救护车的声音，勉强问清楚了医院先赶了过去。去了才知是林献堂送赵统回去，路上被逆行的车撞了。

匆匆洗了澡，荣佩躺上床就睡。赵宣倒对刚才他玩那个东西印象深刻，想到这玩打正著逗荣佩开心，不由地笑出声。

荣佩慢慢蜷起，双手捂著脑袋，缩在车椅里。

赵宣这才知荣佩在哭鼻子。

这麽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两人跟找到失散多年的队友一样心生怜悯惺惺相惜起来。

可赵宣要把他当兔子，他就当只兔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