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走过留下的脚印已经被雪覆盖，但席珏记得的位置，一路走过去，利民家园居民少，现住人口都已经上了年纪，这一片平房外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酸菜缸。

        她捂住伤口，踉踉跄跄地走到林棹生边，他死死瞪大双眼望着席珏，拼命用力扯着上的绳子，指尖里面抠出血，却始终解不开。

        就在这时，席珏猛地反将章兰按倒在地，踩着她的手腕，将手里的枪踢到一边。章兰疯狂挣扎，低吼出声，几近癫狂，她捡起地上的水果刀，猛地扎进席珏的腹。

        她红着眼眶，却被张最忽然拉住手腕，“保护好自己。”

        上绑了炸药。

        章兰仍在自顾自地说着：“该死，你们都该死。还有夜宴的那个女，姓王的。”

        她却在看向林棹生的瞬间，心脏猛地停滞了。

        “跟你那一起的警察死了吧，早就死了，你们都该死。”

        从林棹生的指尖顺着滴落。

        席珏眼眶赤红，她一字一顿对着背后的人说着，“放了他。”

        一地的血。

        席珏推开边人，猛地顺着小路跑下去，她的心脏始终扑通扑通个不停。仅仅两分钟里她在脑袋里想过很多种可能，她大口着气，颤抖去打火。

        她缓缓闭上眼睛，听见二队的人在后大声喊着席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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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两次，三次，这是第四次。”

        “当小三，给别人当小三的人都该死。”她像是疯了，手上的力度逐渐松缓。

        席珏拿起大衣，环顾四周，严肃：“二队，走一趟。”

        章兰带了枪。

        所有的门都没关。

        忽然想起什么，席珏拍了一下张最，目色慌张：“我家。”

        染红了衣襟。

        席珏的眼眶通红，目光落在始终打不通的拨号界面上，她猛地踩了一脚油门，一路上闯了几个红灯，沿着大路一直向下。

        席珏猛地跪在地上，她捂住腹，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水果刀踢掉，死死扣住她的脖颈，颤声：“别动。”

        席珏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手上的血沾到了林棹生的领口上。她仰起冲着他笑，嘴泛白，用口型说着什么，抬起手想去撕开他嘴巴上的黑色胶条，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席珏目色一凛，胃忽然一阵抽痛，听见二队队员在她的耳边说着，“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没发现人，席队。”

        “应该就是这里。”席珏在章兰家门口站定，她皱眉，发现门没锁，几人推开门进入，环顾四周。

        席珏拉开防盗门，看见一片狼藉的房间，她瞪大眼睛，正要掏出腰间的枪，在刚刚要转的瞬间，后却忽然被一个质物抵住。

会不会有更多人受害。

        下车之前她忽然望向张最，冷声：“张哥，听我说。如果我到家超过十分钟没有给你打电话，你就带着二队一起上去。”

        手松开伤口的瞬间，腹的鲜血涌而出。

        林棹生瞪大眼睛，他几乎没有力气，手臂上勒出红痕出了血，他死死盯着章兰，眼里的泪水一直，摇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二队的人猛地冲进来，张最最先将章兰按住，席珏颤抖地将她上捆绑的炸药拆除。

        她瞪大眼睛，颤声：“她如果是想害，当年因为那案，让自己丈夫判了死刑的，林茵儿子呢。”

        张最拉开车门，忽然闯进去，他皱着眉：“小席，你先冷静，也不一定，不一定就到林棹生那儿去。”他按住席珏颤抖的手腕，忽然：“席珏，你冷静。”

        章兰忽然凑近她耳边，她笑了，那笑声渗人，几乎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放了他？要不是他那该死的妈，宁震怎么会死，我儿子怎么会死，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用枪口抵住席珏的背，声音如同鬼魅，“警官，我们见过的。”

        她说，对不起啊，林棹生。

        糟了。

        席珏点，推开车门，一路冲进电梯，猛地按着上面的数字，看着红色不断动，电梯门开了，指纹解锁。

        没有声音。

        席珏深呼，缓缓转过，眼眶红的厉害，手掌发抖。七年前夜晚的一幕一幕似乎又在眼前重现，死掉的女人，被捆绑的四肢，扯的乱七八糟的衣服，白盛宇的血，她的呼逐渐急促，看见睁开眼睛望着她的林棹生。

        “别动。”

        章兰几乎癫狂，她看着自己上的炸药，大声笑：“席警官，当年那案子你还小，你不知徐茵那贱人穿的多，因为，才被宁震强的。”

        他动作微弱，嘴上粘着黑色布条，冲她轻摇。

        林棹生的心脏痛得几乎要碎掉了，他低声呜咽，颤抖地向她移动，目光空，但就像发不出声音似的。他忽然知，席珏刚刚说的话是什么。

        周围都是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