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城刚斟酌着想要辩解,陆斐然就打断了他的话,平和温柔地说:“你不用慌,我没有生气。……要是换成当年,说不定我还是会生气的,现在我不会生气了。”
时近黄昏。
陆斐然老实说:“因为检查。你太紧张了,‘我’就是今年查出来生病的吧?……也是因为这点,所以我生不起气来。”
邵城不知该怎么回答,缄默下来,像是默认了。
再放他们去。小雍闹了会儿脾气,小煦没多久就快活地去猫了。
陆斐然搬了一张长板凳,和邵城挨着坐在花前。
邵城瞳孔急缩,这太猝然了,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现在突然问起来?他这些年应该的很不错的,作为失忆的人慢慢地只回忆起这辈子的事情,是哪里馅了?“斐然……”
到这时,邵城总算是迟钝地察觉到陆斐然有话要说,他一言不发等着陆斐然开口。他们这些年也不是没有矛盾和争吵过的,然而陆斐然这次安静过了,反倒让他略感不安,思忖着最近是自己了什么错事,是他上回故意在陆斐然脖子上留吻痕?还是偷偷给小雍买糖吃被发现了?
邵城搂住他的肩膀,“对不起……”
邵城问他:“你是怎么发现的?”
小雍看着弟弟和傻子一样玩猫玩的那么开心,也有点羡慕,一步一挪地过去,两人围着少帅,你一下我一下地摸了起来。
陆斐然抓着他的手,十指相扣:“你也不用总是说对不起,我说你不奢求我再爱上你,希望我一辈子平安快乐。可我现在已经爱上你了,爱了你很久了,我也希望你一辈子平安快乐。”他摇了摇两人握着的手,歪把脸凑到邵城面前,展颜一笑,无比明媚,“别郁郁寡欢了,邵老板,我没生气。你看,我们能在一起多么幸运啊。”
邵城长长叹了口气:“我那
“我有时候会想,我们要是换一个时间点遇见会怎么样?假如我是上大学再遇见你,没有谢坤的事,我绝不会对你好奇进而一步步接近迷恋上你;要是再早点,那时的我大抵更孩子气幼稚对感情一窍不通,就算崇拜也不会转成爱慕……假如后来我们重逢时我已经工作了几年了,而不是刚走上社会,那我可能也不会那么不顾一切地再去追逐你,我可能会衡量会退缩,那年大概是我青春末尾的最后几分清澈热烈的勇气了……”陆斐然说着说着轻笑了起来,“现在想想特别傻。要是时间早一步或是晚一步,可能我现在就不会坐在你的旁了。”
午后的阳光渐渐凉下来,轻柔地搭在婆娑弄碧的花木之间。
小煦擂着已经长的少帅不放,狂摸个不停,嘴里亲热地念叨:“少帅,我好想你啊,你又长胖了,你可真漂亮。”然后还用英文夸了漂亮,估计是在幼儿园学的。
接着又说要去溜猫,陆爷爷领着俩孙子和猫出门炫耀去了,院子里瞬时安静了下来。
陆斐然轻声说:“当年你受伤醒过来之后……失忆是骗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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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陆斐然也想了很多,也是他当初还半只脚没跨出象牙塔,仍然偏激执拗,这么多年过去,在社会红尘里连带爬,他的心境自然也早已不复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