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一番,才知,李媽有事要忙,可主樓小廚房裏熬著姐姐的藥,她走不開。
林安宴只試穿了一次,給姐姐看,就不好意思地脫下了。
林安宴紅著臉,慢慢放下手臂。
這藥貴得很。
她的黑髮燙成卷,垂在雪白的肩頭。著鵝黃色的洛可哥裙,糕一樣層層疊疊的裙擺上滿是雪白的絲,一層層鋪陳開來,華麗的鯨骨束衣緊緊箍著上,更顯得脯飽滿,腰肢纖細、不堪一握。
高興的姐姐,甚至請了一位燙髮師,給她燙了一頭最行的羅馬卷。
她不適地伸出一只手,遮住大半的脯,又用另一只手去拉腰下層層疊疊的裙子。
午後。
姐姐要午休,主樓的人都散去了副樓,林安宴照舊要上樓小憩,卻看到李媽面難色。
如果他真得愛上了她……林若伊慢慢抓住輪椅。
如果他真得愛上了她……幾乎是著自己去想這個可能,林若伊想,她就要仔細給妹妹挑一門好的親事,把她風風光光嫁過去。
就像她給上一個“林二小姐”安排的那樣。
蘭園主樓裏,經常只有姐姐和自己,李媽和青也時不時過來服侍姐姐,不擔心被其他人看到,林安宴為了哄姐姐喝藥,還是答應了。
忽然覺得意興闌珊。
一想到這個,她的心臟就劇痛無比。
可她不知,自己信任的姐姐,面上溫柔和善地說著誇獎的話,心裏卻正在盤算著什麼。
如果……如果丈夫沒有像那幾位太太說得那樣,愛上林安宴,林大小姐冷酷地想,那就再給她一個月的受孕時間。
聞言,林安宴立刻熱心接了下來。
屋子中間,少女面帶羞澀,睫下抬起晶亮水潤的杏眼,怯怯地看了過來。
這種局促又放不開的小家子氣,將她的九分美色退了五分,見過世面的丈夫,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這樣的村姑?
洗過的裙子送過來,還有套的鯨骨束衣。
滿是信任地望著自己,眼神像只無辜純潔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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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會看表了,自然能牢牢把控時間。
需要再熬一刻鐘,才能盛出來。盛出來後放到溫熱,再去端給姐姐喝。
夏天,衣服晾乾得快。
林若伊坐著輪椅繞到屏風後,看到少女局促不安的樣子,心裏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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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裏言四起,人心惶惶,為了安全,林若伊不再出門,連好的裙子,都是讓店家送過來的。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裙子,肩膀和袖子都墜著半透明的絲,裙擺撐得超級超級大,關鍵是,腰掐得太細了,細得她都有些無法氣。
更羞人的是,前、後背的地方……也太多了。尤其是前都出了一大半,尖尖都差點遮不住。
心中盤算著,林若伊淺笑,柔聲教導,“安宴穿這套衣服,真是明豔動人。別怕,不用遮,把手放下來,大大方方一些。外國女人都是這樣。”
姐姐試穿了一下,嫌棄自己材不好,便不再穿。只說看林安宴穿著好看,非要讓她在家穿幾天,穿給自己看。
林安宴洗了澡,套上最裏面的襯裙,在女傭青的幫助下,一層一層的裙擺套上,終於將這套繁雜華麗的衣裙穿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