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阿爹靠不住的,你我都清楚,女兒們的婚事,歸到底,是靠當家太太主的。
她面色一變。
把小臂往後一藏,林安宴為難地愁眉苦臉,說話的聲調都降了三分,“公子,太太說了,要每晚都來服侍您。您不同意,是要去死嗎?”
他受驚一般瞪大了眼睛,兩片抖了抖,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解釋,最終,卻只能無力地辯解給空氣聽:
直到那個俏生生的影飄然而去,小士這才像是化掉了外殼一般,出內裏尤帶活氣的芯子來。
此刻的他,卻只能抖了抖兩片說不出任何話的,弱小,無助,又可憐。
林安宴下意識伸手拉他,手臂虛虛地在小士臂彎上穿過。
黃裙衫的小姑娘,像是被針紮到一樣,從椅子上彈起來,滿臉通紅,驚慌失措地重複了幾遍,這才磕磕絆絆地說,
“既然公子覺得好看,宴就穿給公子看。”林安宴眼珠一轉,惡作劇的念頭升起,又抬手拉下了另一邊的肩頭,將整個上衫變成了一字領,“這樣好看嗎,公子?”
“不、不可以……段公子家室優渥,是大伯母挑細選給三姐的夫婿,也是咱們將來的三姐夫,我……我們怎麼能……把主意打到他頭上去?”
林安宴看他耳尖都紅了,眼珠子四處轉,就是不敢看自己,憋著笑湊近,垂下眼睛,怯生生地問他,“那公子……夜間,還要宴服侍嗎?”
如果小士多活幾百年,就會明白“德綁架”是為何意了。
二太太當家時,天天帶著二姐姐出去拜訪,才給二姐姐定下了肖家那樣好的門第。可你想想,同樣到了議親的年紀,二太太可有帶上我們出去走動?”
小士不待她攙扶,手臂在地上一撐,歪倒的子打個轉又重新直立起來,垂目看她臉上有些慌張,忙問,“宴?”
大片雪一樣白的肌膚,幾乎是往眼睛裏鑽,還隱隱可見女子衣衫之下嬌軟的曲線,小士心神慌亂,忽略了心中隱隱奇怪的感覺,被她嚇得連連後退,脊背貼到了樹上,緊緊閉著眼睛,腦海中卻還殘餘著生平從未見過的美色,讓他說話都語無倫次起來,“好看……不不不,你且快快……快把衣服穿好。”
“不不不……”
“而且……宴覺得,您也很喜歡,對不對?”混女鬼說著說著,墊腳湊近他,雙在他角輕輕一印,仿佛一個印章蓋下,就把他從一個活生生的人,給封印成了石頭。
***
“不不不……”
怎麼回事,明明在接受了女鬼們的鬼氣傳承之後,就已經維持好了鬼體,為何這會兒,她的手臂又變成透明的了?
“不不不!”小士退無可退,往一邊躲去,腳下踩了石頭,重心一歪,整個體斜斜倒去。
只垂了眸子結結巴巴地說,“可、可是會冷,還還還是,還是把衣衫穿好吧。”
你看,哪怕大太太不事,也能給親女兒找一門合適的高門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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