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太太威嚴十足地皺起眉,看著快步走來的月跪下,低聲稟報。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老太君莫要動怒,事已至此,小輩自然不是敢不敢當之,願和家中父母溝通之後,儘快納五小姐入府。”
關老太太面上笑,並不接他的話茬,而是不緊不慢:“夜深了,段公子遠來是客,還是早早休息的好,來人,送公子回去休息。”
主屋內,站著的、坐著的、跪著的,都垂下了頭。
那怎麼行?沒辦法,我就只能拖著,等時間長了,可能大家都會忘記。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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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祠堂出事了。”
偏生老爺子鬼迷心竅,臨終前還拉著我,說一定要把宴這個有福的納進來,能旺關家。老子不行了,那就兒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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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嬤嬤垂下了頭。
正在閒聊,忽然外面吵鬧聲一片。
人老了就睡得早,入了夜,關老太太的歲祥院向來是一片安靜。現如今,卻裏裏外外擠滿了黑壓壓的丫鬟侍婢和嬤嬤們,跪在被烈日烤了一天的院子中,大氣不敢出一聲。
讓她去旺那些小賤人們生的賤種?
“我當時就想把那天煞孤星一般的宴直接送給老爺子,可咱們關家要臉啊!能讓別人說,咱們關家把一小丫頭給殉葬了?
未婚夫,關老爺子,和關大爺……這宴年紀不大,卻已經有了三任夫君,也難怪……老太太嫌棄她命。
誰知,拖了幾年,一直拖到宴雪都已經十二歲了,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老爺子,會憤怒地給老太太一連托了幾夜的夢呢?
關老太太臉色鐵青,重重揮手,將桌子上的茶盞拂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劈啪”聲,跪著的幾個少女齊齊打了個寒噤。
三小姐同樣跪在地上,明亮的眼睛中滿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著不肯落下。
衣衫淩亂的五小姐拿帕子捂著臉,極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哀哀哭泣,沒有遮住的半張臉上,出一個鮮紅的掌印。
段公子見狀,毫不拖泥帶水地起離開。
坐在椅子上的段公子看了看跪著的二位少女,撚了撚指間,似乎還殘留著深閨少女肌膚的美妙觸感,他又看了眼垂頭哭泣的五小姐,目光在她因垂頭而出的脖頸上轉了一圈,索起朝老太太行禮:
“誰知,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宴雪這批丫頭,都長成十二三歲的大姑娘了,作了古的老頭子,卻還對她們念念不忘。”
要是她給了老二、老四、或老五?
老太太為了應付憤怒到噴火的老爺子,只能按照老爺子的吩咐,讓大兒子納了宴。
接下來的事情,她知得一清二楚。
關老太太斜眼看了下洛嬤嬤,勾勾帶著綠瑪瑙戒指的手指,示意她起,繼續,“這下,宴成了個燙手的山芋。要是把她給了老大或老三,我親生的兒子被她克死怎麼辦?
在心裏數了數,洛嬤嬤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