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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小腹外源源不斷的意,她閉上了眼睛。
彼時的她,悲壯地想,反正人都活不成了,面子什麼的也無所謂了,有求於人,就要有個低頭的態度。
可被推進衛生間,林安宴卻不知怎麼使用。
所以,當她還未入班集體,就發現自己下在血時,第一反應是,她得了絕症。
凳子上都是血,褲子已經被浸透,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她這才忍著小腹被無數個刀片旋轉著刮動的疼痛,慢慢站起來,邁著絕症患者特有的緩慢步伐,往還未下課的高中走去。
她把顧靖淵從教室裏叫了出來,咬著牙說遺言,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滿腔的絕望和恥辱,邊哭邊說,自己都不知,有沒有表達出來想要說的話。
“想起你第一次生理期的時候。”英俊的少年眉眼彎彎,漆黑的眸子一片笑意,明明沒有半絲揶揄,只是單純的笑,卻笑得林安宴老臉一紅。
倒是顧靖淵聽明原委後,出了古怪的神情。
好像就是從那時起,顧靖淵莫名其妙開始她。
林安宴全程都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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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忽然傳來一聲低低的笑。
“啪”地一聲,一巴掌重重拍打在心!
冰冷抽搐的小腹,感受到了一兒意。
林安宴永遠都記得,那個夕陽西下的傍晚,所有人都走了,她僵地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兩人躲在女衛生間前面的樹林裏,偷偷摸摸研究如何使用衛生巾,最後,還是顧靖淵在琢磨之下,幫助她把衛生巾包裝撕開,貼在內褲上,教會了她。
林安宴就著他的手,喝下溫熱的薑湯,沒骨頭一樣靠在他懷裏,閉著眼睛細細氣。
她睜開眼睛,兇狠地瞪他,“你笑什麼?”
人人都有黑歷史,她的往事,實在是不堪回首。
夕陽如血,她也被泡在血裏。
林安宴本就不喜歡他,又被條條框框約束著,加上自己在他面前出了大糗,她愈加叛逆,反抗得厲害。偏偏年紀小,只會在語言上針鋒相對,整個人就像一只脹氣的河豚,時不時就炸一下。
他請了假,拿外套讓她裹腰上,帶著她去了外面的超市,繃著臉買了衛生巾,內褲,還有替換的褲子。
不允許吃霜淇淋、不能穿肚臍的衣服、放學後不允許逗留、週末不能晚歸……他制定規則,並要求她遵守。
湊合著弄完,他又帶著她去教室,仔細地將她座位上的血,一點點乾淨。
回了家,被顧靖淵遞過來一本生理書,以及進電視裏的,關於生理期介紹的光碟——她才知,自己鬧了個多大的烏龍。
半途插入臨海市的貴族中學,自然錯過了初一開學時,學校組織的青春期課程。而年少時就與母親關係不好,母親自然不會和她講青春期女孩的體變化。
那時,他們關係不好。
她是十四歲時,跟著母親來到臨海市,進入顧家的。
後來,每次生理期到了,她都忍不住想起初的那個時候,自以為絕症的時候,萬念俱灰的時候,她唯一能想到,能依靠的人,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