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而滿足的愉悅中,她甚至願意和他說起以後的規劃。
“本州法律規定,懷孕滿十四周禁止墮胎。”林安宴又躲避了一下,冷淡地說。
簡直無法相信,這種話,是從她的親生母親嘴裏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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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多月之後,已經是春寒料峭的季節。
“怎麼,你還打算將這個孽種生下來?林安宴,你怎麼這麼不知檢點,在國內就不好好學習,自甘墮落、亂勾搭人,我費盡心思將你弄出國,你就是用這種噁心的方式報答我的?!”
“不許說我爸!”林安宴忽地抬頭,冷冷看她,“你怎麼有臉提起他?”
女人蹙著眉,連門都不進,只掃了一眼她的小腹,便是一巴掌狠狠揮過去:“混賬東西!”
第二世的時候,她是那麼天真,正在被傷害、被侵犯的痛苦之中無法自,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懷孕,惶惶不安之時,還滿心以為,母親千般思慮,都是為了自己……
兩情相悅,又有誰不喜歡呢?
“混賬!還有臉問?!我送你出國是讀書的,不是來鬼混的,我問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林安宴再次往後退了兩步,距離這個發狂的女人遠一點,“你在胡說什麼?”
漫長的時光中,記憶交錯疊加,林安宴忘記了很多事情,也記混了很多事情,因而,這個讓人快樂的週末記憶,寶貴到讓人幾乎想要小心翼翼地去珍藏。
林安宴沒有說話。
宿清女士陰沉著臉,用力敲響了公寓的門。
這次早有準備,林安宴微微後退,側頭避過,將她拉進屋後,用門板遮住了朱探頭探腦的目光。
“骨子裏就下賤,玩弄一些低賤不入的小手段,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生得子,簡直和你爸一模一樣……”
林安宴開了門,與許久未見的母親對視。
那些深藏在記憶中的,對未來的美好期許,曾經沒有機會說出去,而此時,她願意將這些全告訴他,讓他知,她有想過,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寒冬中,窩在溫的屋子裏,他們過了一個愉快的週末。
“我胡說?你看看你自己,還是不是個學生的樣子?丟不丟人?!要不是朱……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少女眼瞳黝黑,神情冷厲,乍一看,像是個亮出了爪牙的野獸,仿佛隨時要撲上來,將面前人撕成碎片一般。
“走,跟我去醫院!”
目光沉沉。
原來,如果不像當初那樣哭得淒慘,見面後二話不說就撲過去,求抱抱,求安,說自己被強迫了,說自己後悔了,說自己願意聽媽媽的話……她就會得到這樣劈頭蓋臉的責罵。
沒有迫,沒有疲憊,沒有煎熬,沒有反抗。心靈觸碰和體交,讓她幾乎是受寵若驚般地體會著,和有情人快樂事的滿足感。
林安宴想,如果第二世,真的可以改變結局,她也願意在這裏待一輩子。
“您怎麼來了?”
宿清女士的臉色鐵青,以往的雲淡風輕變成了氣急敗壞,只覺太陽突突著,忍不住伸手去拽她。
有一份開心的工作,住一棟房子,再養個孩子,還有一只大狗,院子前要有幾棵樹,後面挖一個游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