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刚了一下，脑海中又回想起当时他说的那些话，语气又了，“孟总，你可以叫个代驾。”

        “孟总，你有事吗？”疏离的女声。

        叶子的手轻轻颤了一下，她不知在警察局里那段话是否打动过孟宴臣，是否让他相信自己是真的喜欢他，但此刻他说出这样的话，只会让她觉得难堪，上个世界里诬陷和之后的对峙、惩罚是她永远的噩梦，她一辈子都不

        拙劣的借口，叶子忍不住勾了勾，“那你可以再找一个别的代驾。”

        “我只想找你。”孟宴臣顿了顿，“我把地址发你，来不来随你。”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孟宴臣笑了，给叶子发微信，看着屏幕上鲜红的冒号，笑意消失，他又打开手机通讯录。

        “我喝多了，你来接我，行吗？”不知是不是听错了，叶子从孟宴臣的语气里听出些恳求意味。

        地址以短信的形式发过来了，叶子送完一单，推着自己的小电动，用地图件导航了一下孟宴臣发的位置，不远也不近，到那里不是太难也不是太简单。

        叶子没有回他的短信，他就知叶子一定会来的。

        叶子说完，孟宴臣就乖乖听话坐好，叶子坐到了驾驶座上启动汽车，一边问：“还是之前的地址吗？”

        返回来发现孟宴臣还开着车门，倚在车门上一直在看着自己，叶子一愣，走到孟宴臣面前，孟宴臣的视线也随之到前面，“坐好了。”

        “没事。”孟宴臣眼神中有些清明，对代驾说，“把车停路边就可以了。”

        果然，他从后视镜里看见那个骑着小电动车着可爱盔的女孩朝他驶来。

        代驾听不清孟宴臣在说什么，忙问：“先生，你说什么？”

        叶子把孟宴臣的微信拉黑了，忘了拉黑一直没怎么联系的手机号，代驾的时候用手机导航，上面突然冒出个通话来，叶子脑子还没动，手已经点了接听，然后看见备注是孟宴臣。

        他的父母把他当他们可以展示给外人看的骄傲，他妹妹把他当一个抵御父母的盾牌和走向父母的通。所以，“……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是她的光，你是第一个，叶子。”

        之前的孟宴臣在叶子眼里，一直是骄矜疏离、谦和有礼的，她见过他痛苦的一面，却从来没见过他有些耍赖的样子。

是个女大学生，不是叶子。他仰倒在副驾驶，英俊的面容上难掩失落，肖亦骁给他叫代驾的时候，他是有点期待那个人是叶子的，她总在他失落的时候能安到他。

        “啊？先生，还没到地方呢。”代驾回看他。

        孟宴臣声音低微，“叶子……”

        “不。”孟宴臣报了一个新的地址，是一个大平层小区，叶子导航好就开向那里。

        他的心里居然意外的平和。

        可是上次的夜里他只想自毁，不想被她安，再加上怀疑她接近自己的原因，他知国内公立大学每年学费加上住宿费有多少钱，如果叶子是为了还助学贷款，她早就还完了。

        所以他认为叶子一直找这个当借口不肯从酒吧辞职，是为了接近自己。以他出生的阶层，从来都是不惜以最坏的预设去看待每一个靠近自己的人的。所以他亲手推开了她，还是用那样难堪的方式。她有什么错，她以为她可以像以前一样陪他说说话，可是这一切都被他毁了。

        “没事，钱照给，我不想回家了，停路边就行。”孟宴臣。代驾离开后，孟宴臣突然想起叶子第一次给他开车离开时差点被后车厢门打到的样子。

        孟宴臣在车里等了许久，感觉有些闷，想要开窗透口气，突然想起叶子和他说过，喝醉了不能冷风，就没有开窗。

        孟宴臣语气也转为正常，“刚才我叫了个代驾，她有急事把我扔到路上跑了，所以我才找你了。”

        叶子还没到车窗旁，孟宴臣已经把车门打开，把钥匙拿了出来。叶子接过，开了后车厢放进自己的小电动。

        她刚想伸手挂断，孟宴臣的声音就从耳机那边传来，“叶子……”听出来他喝了酒。

        孟宴臣偏看着叶子，叶子又是不言不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