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骇人的刀伤却在左边,想是大红莲华经已至巅峰,息功法又自幼习成,这人的心极轻极缓,若非静下心来仔细感受,还真不易发现心异常之状。
“可这断了的一臂,又怎么算?”叶千琅冷眉冷眼,冷声冷气,可手却不安分,指尖偏移两寸,反自对方的口伤疤挪到首,细细地拢捻挑拨。
“你熔了家父留下的剑铸了这支铁手,难还不算扯平了?”心知对方这反应已是原谅自己大半,寇边城故作不悦之色,实则却是明嗔暗喜,“这剑是家父留给他儿媳妇的聘礼,你怎么说熔就给熔了?你让他老人家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叶千琅一本正经劝:“贪淫易老。”
“我一直带着,一见它便知你不舍得我死,便愈是拼死也要早日复原,回来见你。”寇边城夺了对方手中长烛,熄后弃在地上,又将他右手上那只金丝手套缓缓摘下来,一寸一寸极尽轻柔地吻过去,宛如对待真臂一般。
炽热情事甫毕,目下却正是算账的好时候,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成心,叶千琅举烛的左手轻轻一晃,便溅出两滴烛油,正巧滴在了对方膛上。
“寇某的心天生异于常人,不在左而在右。”寇边城执起叶千琅的手指握了一握,又将它放在自己右口,引着他感受里的心声。
风来而树颤,泛光的便在那抖动的阴影中忽隐忽现,淫也淫得美不胜收。寇边城眼睛久久不瞬,便连一口呼也轻吐轻收,莫名想到东坡先生一句“月与佳人共僚”,顿觉此情此景,正是如此。
两才偃倒的旗杆又都升起来,其中一人毫不知羞、不掩饰,直截了当:“阿琅,我还要你。”
“我已老了……”寇边城伸手将对方那只铁手握住,一把拉进自己怀里,“为了我的阿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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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烛光照看一眼,寇边城此刻长发披散,一点点光映衬下,鬓边白发便晃眼得有些教人心疼。
寇边城也半坐起,见叶千琅目下衣不蔽,竟大方裎于月光之下,强健俊美的躯一览无余,一张苍白脸庞更是说不上来的平静安然。
仍是凉生生的,似哭也没哭。
也不知过去多少时辰,床上两人才尽欢而罢,外天光微白,显是两人已闹了一整夜,叶千琅自榻上起来,下地走去了书案边。
叶千琅点亮了一支长烛,举烛去往床边,方才的痛与快活都是真的,可到底想看一看这张令人又爱又恨的脸。
烛油干得快,口立时添了一血泪似的痕迹,寇边城被它轻轻灼了一下,不恼反笑,伸手着叶千琅的下巴将他拉近自己。
“好个不讲理的强匪。”叶千琅轻笑一声,停了手下动作,“家姐留下的耳坠子不也正在你手中?”
“你如何未死?”
一晌之后叶千琅转过来,竖起那只铁手,平静望着寇边城:“我杀你时用这柄剑,我想你时便用这只手自淫。”
“我给你一刀,你还我一剑,便算扯平了,是不是?”
“鹿探花现下人在哪里?既然单小虎安然无恙,想必他也生还了?叶某小气,纵是贺老爷子认我这个儿媳,我也绝不与人‘共侍一夫’。”
他半侧着子,微仰着,微分着,窗外一丛枝桠阴影正巧将那秀长的遮住,只瞧见些许白浊自间下,慢慢过雪白。
“皇上暗中已召见过临川,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