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边城闻言也看向她。他的目光有如实质般凝结在她上，几乎看得她想要立刻逃跑。

        他用指尖轻轻了一下，莫怜就下意识瑟缩着夹紧大。“怎么伤的？”顾边城问她。

        这么不起眼的木门用的却是密码锁。出于礼貌她该走了，出于好奇心和想拿到顾边城把柄的心理，她试探着输入了顾边城的生日。

        “骑……”她小声说，用手去挡那伤痕。“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找了一堆理由给自己，莫怜还是迟疑着按下电梯按钮。

        门很快就开启了。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似乎是个酒窖。原来如此，确实酒窖会设在地下以保证温度，没在一楼安出口也许因为这是主人的私藏吧。

        顾边城站在她的前，而她正站在这片血红蝴蝶之中。

        她穿了睡衣下楼吃早餐。不见顾边城影，她猜也许是去公司了，虽然是周末，但顾边城理公事从来不论节假日。

        之前因为有顾边城在，她其实真没怎么去过其他地方。也就是现在，莫怜才发现原来二层一条走廊的尽还有一架单人电梯。

        “等等……”她有点慌，以为顾边城就要这样插入，要去拦他。顾边城没等她坐起来，就俯下去。

        就在她别过去前一刻，顾边城开口说：“小怜，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想起来动物似乎是会靠互伤口来疗愈伙伴。自然界很残酷，稍不留神就会受伤，于是它们就会帮对方舐伤口，似乎那样会好得快些。

        作画者嫉妒她。颤抖扭曲的线条像不甘的痛苦恨意，勾出整片恶魔般的嗜血蝴蝶扑在她上。

        这个人究竟是谁？顾边城家里怎么会有这个人的画？他把这些画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莫怜吃完早餐看了会书打发时间，又觉得实在无聊。陈姨完早餐就走了，顾边城不喜欢留人在家里。她一个人在偌大的顾宅里晃，竟然有种寻宝的乐趣。

        是她自己。

        那些蝴蝶的翅膀扭曲变形，每一线条都痛苦地颤抖，重重复眼紧紧锁定闯入的每一个不速之客，它们几乎挂满了并不大的房间，将目之所及都染成一片赤红。

        温热的感落在伤口上。糙而柔的物缓缓地舐过她间的淤，轻微的刺激后被安抚的镇定感压下了隐隐的痛意，连那种针扎般的感觉也减缓了许多。

        她却顾不得多看那些蝴蝶一眼。莫怜浑发抖地走上前去。相比那些绘着蝴蝶的画作，房间正中央的这幅画作才更令人心惊。

        顾边城还是压着她了，只是动作小心许多，似乎确实是怕碰到她的伤口。直到第二天她从床上醒来时也没觉得有任何不适，好像连间的伤都好了许多。

        ……是下一楼用的吗？可是一楼大厅并没有电梯入口啊。

        而画中的她却没有任何线条，只是大致的轮廓。

什么脾气？”

        于是这个画面于她而言忽然有一种难以启齿的痛苦。她不想和顾边城交心，更不想他如此温柔地对待自己。“你直接插进来就好。我没关系。”

        顾边城很耐心地过她的伤口。理论上说这个动作很色情，他却神色认真，甚至让她有一种对方是在为自己疗伤的错觉。

        莫怜腹诽了一下这应该不是什么恐怖片剧情吧，毕竟这架电梯看起来一切如常，甚至还有浅淡的熏香气息，依她对顾边城的了解，就算杀人他应该也不会把尸藏在地下室这么明显的地方，更何况这架电梯的入口也没有任何遮挡。

        门应声而开。

        他这样子就有点凶。莫怜犹豫了一下还是掀起了裙摆：“没有……我大内侧有伤，有点疼。”

        密码错误。她懊恼地瞥了瞥嘴，“不可能吧…….”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随着灯光亮起的一刻，漫天遍野的血红色蝴蝶涌入她的眼眶。

        房间内没开灯，她只能靠外面酒窖昏黄的光依稀辨认出中央似乎有一架摆放着画的画架。莫怜在门边摸索了半天才找到电灯开关，她伸手按下。

        无法承受的恐惧感涌上她的心，莫怜踉踉跄跄地后退两步，却转逃跑的一瞬间滞住呼。

        她犹豫了一下走进去查看。顾宅只有二层，那架电梯也只有向下的按钮。

        ……就好像，对方甚至不敢画她。

        那些蝴蝶嫉妒她。它们出尖牙要食她的血，将她变作一副空心躯壳。

        莫怜对酒的了解没那么深，但来都来了，她还是好奇地转了两圈。随着她绕过一个酒架，一扇更加不起眼的木门展现在她眼前。

        画中的她着白裙背过站在那片血红蝴蝶之中，虽不见面孔，却依旧令人觉得狰狞美艳。扭曲的蝶翼似乎要从她上破茧而出，挣扎着尖啸。

        顾边城闻言直起来看向她。莫怜以为他还要问自己什么，刚解释，顾边城却将手压在她的膝盖上，微微用力分开。

        那淤红毫无保留地展在他眼前。莫怜生得本来就比旁人白许多，那一片殷红也就更加刺眼，看起来确实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