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翘估计再懒得跟我废话,一抬手就把我推进车里。
这一巴掌跟抚摸也差不多,打完他就想拉我入他怀里――但我犟起来,我意识到离开这人至少有一点好,我无需仰仗他的鼻息而活,自然也就无需对他毕恭毕敬。
黎翘言又止,不再理我,把脸转向窗外。我则把脸转向另一边。风在脸上,不热,熏熏的。蝉声闻之惨烈,在地上的阳光也不扎眼了,姑娘倒是一如既往穿得少,但姑娘这种生物的构造与我等迥异,腊月三伏穿得一划的少。我恍然惊觉我被浑浑噩噩的日子障蔽了眼睛,夏天就快过去了。
么赴日考察,这些也就是旁门左,就是场面功夫!”
艺术中心的多媒会议室里,杨滟也在。她让我分别看了两段姑娘们排舞的视
我俩都坐后座,新司机偶尔出声跟我搭话,我看出他很紧张又竭力想活跃气氛,估计是担心我回来跟他抢这饭碗。
“我是不聪明,那您就说到我明白,行不行?”耳还是不舒服,眼眶又酸又胀,可我得瓮声瓮气地求他,“爷,我老师就是这么一人,既不应时也不应景,一辈子除了舞蹈就没别的……她这种子的人活得不容易,风华最茂的时候被人排挤出舞台,如今一把年纪孤一个,工作丢了,房子也卖了,最喜欢的学生都在床上了,她唯一剩下的东西也就是那点对艺术的坚持……可她真的不是有心生事儿,她只是眼里不沙子,只是跟舞蹈相关的就不愿意退而求次。这事情交给我来理好不好,你让我去跟老师谈一谈,我试着从别的方面说服她,让她给德国佬个歉。德国人虽然高傲却也敬业,不可能真的撂挑子走人的。”
踏进艺术中心里,看见这个时候本该练舞的Skyr,她看见我也看见了黎翘,吐了吐,一溜烟地跑了。
“你他妈发什么神经?!”黎翘甩手就给了我一个嘴巴子。
黎翘给了我第三个嘴巴子。
“靠过来。我看看你的脸。”黎翘朝我侧过脸,同时伸手过来。
事不过三,这第三巴掌真是够狠的,牙齿磕破了口腔黏,耳鼓嗡嗡响。我冒烟,怒气如真气在里转了一周,整个人兀自打颤,四肢都发了麻。
“我发神经,我就发神经了!你啐我、削我都可以,可你让我老师背这个黑锅就不行――”
黎翘把车门打开,冷声冷气命令我,上车。
黎翘又给了我一嘴巴子。
“你怎么那么犟?不让你插手自然有我的理,我只是想……”被我恶狠狠地瞪着,黎翘居然服了,自嘲地摇了摇,“跟笨人简直没法子交,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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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摸了摸我的脸,可我一把将他推开了。
这一巴掌打得我晕转向,半边脸颊隐隐烧起来,嘴好像也了。他越打我我越来劲,继续施展嘴上功夫:“还什么‘优不满足,良是诋辱’呢,敢情您对艺术的追求就是每隔一月痛一痛,痛完就拉倒?那您还整这一出干什么,是婊子就别装模作样要从良,待这月事干净了,该接客的接客,该跪的跪,该拍的烂片儿继续拍呗――”
“去哪儿啊?”我愣在原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