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澈放下筷子,将他揽入怀中,低声笑了起来:“断无这种可能。若是你不放心,大不了再给我一件挡雷的法宝。不过没有法宝也不碍事,因为我现在有你了,我心志坚定,无所畏惧。待渡了这次天劫,我便还要同你度过下一个三百年,每一个三百年,生生
更夸张的是,澜澈那会酿酒的妖友原是一吃鱼的浣熊,说是某次妄图吃掉澜澈的原不打不相识,竟然服服帖帖的和银鲤起了朋友。浣熊酿的酒闻名妖界,旁人多取一坛也不行,澜澈却不知怎地搞到了上百坛,挨个埋在了潭边的桃花树下。
司濯不知如何回答。
因有了牵挂,他倒是也不如从前闲散,每次回去,都能看见妖物无怨无悔的等候影。
澜澈啊澜澈,你可知你乃妖物,原是天所不容,九百年天劫共九九八十一天雷,致命,任你修为再强,也渡不了这次天劫。
这妖物得了他的回应,从此之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澜澈还在一日,他便和澜澈好一日。
“哥哥,你莫要担心。”澜澈知他心事,“我如今修为与日俱增,天劫算不得什么。不会有事的。”
岁月如梭,澜澈九百年天劫将近,近日里,天总是灰沉沉的,似乎有一场狂风暴雨蓄势待发。
筷子夹了一坨细腻的肉,送到司濯边。
天界的仙友知晓了此事,大叫不妙,对他进言:“临水啊临水,你切勿扎得太深。那妖物虽然已经有六七百寿数,却终究有限。他是一条银鲤,九百年那次天劫肯定是渡不了的,不要招惹一伤心!”
司濯仙职在,常常要离开,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一两年。
神仙寿数无尽,妖物却自有天命。
司濯心神一动,面上淡笑:“多谢提醒。放心,我还是有所保留的。不过他既然能活到九百岁,我便同他一起过到九百岁,也只有这般而已了。待他走了,我临水还是临水,到时候还要和你一起下棋的。”
司濯低吃了,心事重重。
利害关系,司濯理得分明。
白与银色交错缠绕在一起,犹如床上那叠加纠缠的两躯。
说这话时,他还在替司濯挑蒸鱼的鱼刺。
因为司濯喜洁,常要沐浴,从前他都是派小妖抬了热水来供司濯使用。现下更是明目张胆的在小舍后挖出了一块水池,千辛万苦取来了温泉种子,竟然制造出天然的温泉――司濯只当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
司濯白皙的背上起了细细密密的汗,顺着优美的背曲线一路向秘不可说的深。背后人有一双用力的大手,它们摁住他的腰,伴随着某种缱绻至极的温柔节拍。
“若是渡不了呢?”司濯忍不住问。
然而事实上,他又能到几分呢?
千年仙途,一朝沉沦。
因嫌弃那小妖们太吵,澜澈划了区域,从入这濯水潭的牌坊开手,便不准任何小妖进入。还嫌不够,又亲手劈了竹子了篱笆,将竹林四周细细密密的围了起来,还布下了只出不进的结界。
澜澈不知天命,只抬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快要下雨了,你养的那些花儿经不得老天爷摧残,我得先去将它们收一收,待放晴后再拿出去。”
澜澈若是寿数尽了,他仍他的闲散神仙便是,也算不负一场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