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该来报恩。”
“楼主,让我替年轻人去当工匠吧。”
你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这个老人是前代楼主的蛾使。蛾使,死士,必死却心甘情愿。他在出任务的时候,捡到了一个小孩,收了小孩儿子,也就是后来替贾诩穿密信的蜂使。老人福大命大,成了上一代难得活到晚年的蛾使。上一年见他,他还神矍铄,如今苍老得像枯木。
“楼主,我家只有小建和我,现在小建没了,我也没什么必要守着空家了,让我作为蛾使最后一次为楼主出任务吧。”
你最后答应了他。
南边有一片林,那边埋着历代为绣衣楼而死的密探,坟冢旁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了他们的名字,风日晒,不少名字已经辨认不出。小建不埋在那,他作为贾诩的细被秘密决了,但你命人在碑上刻下了他的名字……你继承绣衣楼以后,看到过很多名字被刻上去,现在,又要看到父子一起出现在碑上。
“主公?”陈登轻轻唤你。
“我去写信向琅琊寻求援军。”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强迫自己清醒,“元龙,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你亏欠他们太多。一定要守住广陵,守不住,你以死殉城。
尽笮在徐州四作乱,第三次和谈,贾诩仍是如约而至。你手下能干事的人都被调去束士兵、调集粮草了,这次你甚至没时间安排一个便宴。贾诩进门时,似乎很高兴看到这幅寒酸的景象。
你假意看不懂他的拒绝,扶他坐下:“许久不见先生,先生还是丝毫未变。徐州如今陷入笮之乱,先生是怎么穿越乱军,抵达广陵的?”
贾诩细细地端详你,转看向院外的黄金车:“董太师有位军师,太师赐他黄金车代步。在下恰好也有一台,时常被人误会。”
说到此,他言笑晏晏:“殿下不也误会了吗?”
你想到雀整理的情报计簿,不语,忖度着要重整一番绣衣楼的密探。
“殿下,你有些变了。是老了吗?”他噙着笑意,子向你靠近,“连日在各地奔走,试图把一盘散沙的士族们团结起来,想必殚竭虑。”
近些日子,你时常为牵制士族忙得焦烂额,从上次招魂会到现在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偶尔会感到力不从心。他这般幸灾乐祸,让你起了晦暗的心思,只是口还要约束自己:“士族豪强有他们的选择。在乱世中寻求自保是人之常情,我不责怪他们。”
“殿下真是虚怀若谷。”贾诩讥笑,语调却放缓了几分,“当真不责怪吗?这些家族自私自利得很,丝毫不心疼殿下,不像在下。”
“哈……”你站起,向他走去。贾诩有一瞬间的惊慌,也许是想起了初来广陵和谈的那夜,只是他又立刻挂上笑,捉住了自己的拐杖。你俯下,将重量压在他肩,顺着他小臂将手到握住拐杖的右手,一一地掰开手指,“先生要是心疼我,不如把自己送给我,如何?就当常伴本王侧,让我欣一些。”
室内的仆役们都低下不敢窥视。
贾诩的右手被你扣在地上,他拿余光瞧你,你也回瞧过去,他一怔,轻轻笑了,拿左手比划自己的脖颈,连声答应:“殿下要在下这条命,在下怎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