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等他主动邀约,在离他生日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童佑茗提出两人再去一次去年造访过的寺庙。
童佑茗被这活宝似的父子俩弄得没辙,先按住了司老爷子,“……爸。”
童佑茗当时正准备去跟医院领导请示再放他几天假,起码要等司峻的手完全恢复、可以正常生活了,他才有心思工作。
这次司峻也在旁边,看童佑茗向对方行了礼,“当时交给过师父一个玉,不知是否开好了光。”
司峻顿时就福至心灵。当晚趁童佑茗睡着时量了他手指的尺寸,自己去订了一对钻戒藏好,想挑个好日子交给他。
“啊,说起来,这
司峻听得一怔。
“首先。”隽夜冷静的指出,“他没有婆婆;其次,你他妈戒指都没买个什么?”
他中午就趴在司峻床边把假条写好了,打算先去找科室主任那边盖章,桌子上放着涂歌送来水果和维生素片,他把它们摆放到一旁,把刚换好的一杯温开水放在司峻抬手就能碰到的地方;而他刚拿了请假条要走,就被一只手拽住了衣角。
司老爷子被童佑茗挡着影响正常发挥,只好隔山探海地骂,“你个倒霉玩意儿就是欠修理!小童你让开,老子今天要清理门。”
童佑茗一字一句地说完,给老儿顺了顺搀回屋里,“您就别跟他生气了,对肝不好。”
司峻沉过后笑了,“我还是不要告诉你了。”
司峻才忽地想起这么个事儿来。
他用手摸着那墨绿色的绳子,面朝前方,听后和尚碎碎念着。
之后他的假条还是批了下来,十天后带司峻出了院,这次伤得比上次车祸可重得多,老爷子那边想蒙混过关是不可能了,于是他回家挨了一顿胖揍――司峻胳膊上还缠着绷带,那么大个人躲在童佑茗后对着他爸干嚎:“我都成这样了你还打我!”
“你去哪儿啊……”
司峻看着这阖家欢乐的一幕,一边偷偷跟隽夜打电话一边感慨起来,“我跟你说啊我媳妇都会哄我爸了,这酸爽……以后指定没什么婆媳之争……”
“这玉经了九九八十一天开光,但愿能保佑施主长寿安康,莫让他人的手沾染了。”他停了一停,,“阿弥陀佛……尘缘了不尽,珍惜眼前人呐。”
司峻就是在这一刻相信了,这世上说不定确是有因果轮回的。
“那时候没告诉你的就是这个。”回去的途中童佑茗问他,“你呢?你许了什么愿?”
“反正今后有我照看他,不会再犯错了。”
“必然,必然。”和尚点着,还是笑容和蔼的模样,回另一个佛堂里取出童佑茗去年交给他的小布袋,先将里面绳子抖出来,不用手指碰了翠绿色的玉石表面,让童佑茗绕在手中,给司峻系在脖子上。
没想到这一声“爸”威力如此惊人,司老爷子瞬间稀罕得没了脾气,讷讷的答应,“哎,哎。”
那是三月中的一天,气温回,杨柳爆青,风到人脸上不再是刺骨的冷,司峻胳膊上的伤也拆过了线,趁着周末,俩人又走了一次当年走过的路。
时隔一年,那寺庙香火比以前旺得多了,往来游客不少,童佑茗进去先找曾托付过的那个和尚,所幸他还在。
童佑茗盯着他看了半晌,抽回来抱了他,“我哪儿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