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砚初从陆子宁那里离开时是下午三点,她赶回了学校,进了教室。
学校依旧要求每次节假日前都要开班会讲安全事项,从本科生到博士生。
她从后门溜进班级时孟和已经打开PPT了,他看到她明显眼睛一亮,下一秒向栀年就拉着她的走坐在了自己shen边。
“还好你来了,今天有主任巡检,还点名,我又联系不上你,真怕你被抓个正着。”
“哦,我换手机了,一堆自动拦截我也懒得取消。不过这一个清明假期有什么可讲的,怕学生想不开把自己烧给祖宗啊。”
这一句把周围的人都逗笑了,黎砚初好久没感受过这种气氛,不自然的缩进了椅子里。
离开学校时舞蹈学院的学生们穿着演出服从礼堂里彩排出来,领舞的那件她一眼就看到是自己大一时穿过的。
大一那年赶上了学校整年校庆,她也在晚会里表演了个节目,然后就被评为了校花。
校花什么啊,笑话还差不多。
她到家的时候家里没人,郑阿姨的孙子今天下午就放假了,她整个假期都不能来。
黎砚初走进厨房翻出来昨天放进去的dan糕,端进了卧室,关门。
没成年的时候,她是社区的清明文明祭祖宣传活动的舞蹈演员,在舞台剧里扮演化成仙女的去世的人,很早就要起来打扮,她总是提前买一个dan糕,一边化妆一边吃。
多少年没tiao过舞了,但这个习惯没有变过。
她坐在窗边,回想着上午的事。
陆子宁已经帮不了她了,她没法和任何人说,我和我弟弟睡了,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打开电脑,论文已经定稿了,清明后学校第一次查重,为了应景,她找了个一连五bu的恐怖片,dai上耳机,关灯拉窗帘,靠在了沙发里。
“砰……砰……”一阵带着回响的清脆声音将她从昏睡中唤醒,电影早已播完,进入休眠状态,耳机压得她耳朵又tang又疼,她用冰凉的手握着耳朵,摇了摇鼠标。
电脑告诉她现在是凌晨两点,门feng里钻进来一dao暗光,外面还有声音。
从包里翻出那边随shen携带的折叠小刀,慢慢打开门。
亮光从厨房里传来的,她走过去,推开了门。
黎砚书站在灶台前,眼睛半闭着,不知dao锅里放了些什么直冒烟,他机械的挥动着铲子。
厨房里全是烟,黎砚初上前直接将火关掉,把他扯远了。
“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她被烟熏出了眼泪,不停咳嗽。
“感冒了?别穿这么少过来,有凉风。”只穿着背心的黎砚书挡在了穿着卫衣的黎砚初shen前,摸摸她的额tou,
“还好不发烧,也屋里等着吧,饭ma上就好了,今年别吃凉dan糕了,我给你zuo你爱吃的糖醋里脊。”
黎砚初被他的话弄得鼻子好yang,说不出话来,她强ying的拉着他的胳膊送他回自己的卧室,按在了床上。
“嗯?升旗?放假呢升什么旗,你等会我打个电话。”
她看着他在空中比了个握着座机听筒的姿势,压低声音,快速说了句,
“嗯,清明节快乐。”然后放下胳膊,彻底睡了过去。
她松开了手,不敢相信的往后退了两步,转shen冲出了房间,跑到自己屋里。
从沙发feng隙里翻出快没电的手机,找了好久才找到设置里的拦截选项,将被拦截的电话和短信一一放出来,有好长一条。
是她很熟悉的一个座机号码。
刚到桐州时她没换号码,经常能接到陌生的电话,在各种节假日,对面的声音很低,说一句祝福就挂断了,但有时也会不说话,只有淡淡的呼xi声传过来。
后来她挤地铁的时候手机被偷了,换了个新手机,和新的号码,去年过年的时候凭借着记忆给许媛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算是联系到了他们。
再之后她从来没接到过陌生的电话,新手机出厂设置里的拦截智能又智障,什么都拦截,她也懒得去调,反正不喜欢有人打扰。
她也再没接到过祝她节日快乐的电话,她曾竖起耳朵听着每一个shen边人的声音,却从来没找到一点儿类似的。
直到刚才。
可是他,不对……黎砚初跌坐在地上,手捂着嘴,shenti伏在地上抽泣,眼前都是她离开的前一天,那个女生缠着他要和他一起打篮球的画面。
而黎砚书,她的好弟弟,昨晚还比自己放在她shenti里的男人,笑着tiao起来投了个三分球,shen形那么潇洒,比撞着她的时候还要用力。
向栀年不停的在她的耳边重复,这是拍摄社团招新的短片,大家都是演员。
可是她听不到,也不想听。
为什么,她全bu的愿望只是他而已,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