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兰・卡甸,是谁?”程可颂问。
“这些姑娘们的亲吻十分热情,但王尔德却是一名同恋者。”
雨果仰起,看着墓碑上雕刻的那片羽翼,状若无意地说。
程可颂点了点:“我知。他曾经还因此入过狱,那件案子成了同恋平权运动中被引用最多的经典案例……”
说完这样一段过于文艺的话,雨果绕着王尔德的墓碑转了一圈,笑容变得有些揶揄。
说什么?
说自己也是一名同恋者?
茱莉娅埋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的速写
倒有些哲学的意味。
仰望星空。”
雨果用读诗般的语调,念出了王尔德最代表的那句话。
程可颂觉得自己大概、也许……可能应该开口说些什么。
程可颂注意到雨果的目光,心脏忽然颤动了一下。
“出生,死亡,重生,不断进步,这就是法。”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犹豫。
数块切割糙的巨石垒成一个状若神龛的小亭,亭中竖立着一尊亚兰・卡甸的像,像下方的石台上用红色的字迹写着他的简介。
两人并肩走在墓园以青石板铺就的台阶上,沿着树荫横穿过几岔路。
程可颂:“你懂的很多,这些人……我都没听说过。”
两人之间第一次出现了一段过于冗长的沉默,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这片沉默中激起一丝丝涟漪,缓缓扩散。那涟漪轻轻碰到两人的躯,又返回一更加细密的波纹,在两人之间往返转折,无穷无尽。
他灿烂的笑容将刚才两人间有些难以形容的气氛骤然打破,回到了一直以来的轻松惬意。
“存在过的每一件美事物的背后,都有着某种悲惨的东西。”(注)
雨果将手机从口袋里摸出来,看了一眼,笑:“茱莉娅和雅到了,正巧遇到瓦汀,他们正在往亚兰・卡甸的墓碑走……我们也去那边吧。”
“他总是用很淡然的口吻讲述悲剧,让人觉得十分悲伤却又无法发。不过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故事才会那样扣人心弦。”
程可颂看着大男孩鲜活的表情,忍俊不禁:“嗯,崇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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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笑:“崇拜我吧?”
程可颂几乎能听见自己骤然放大的心声。
会不会太刻意了……
雨果微微侧着,看向程可颂的目光十分专注,在绿茵掩映的斑驳树影里,竟然显得有些灼热。
“你也喜欢他的故事?”雨果的眼中忽然迸出惊喜的光芒,与他眉梢的钻钉呼应着。
“他是通灵学说的奠基者。”雨果说,“我大概猜得到,一定是茱莉娅要求去他的墓碑前。茱莉娅一直对这些神秘的东西很感兴趣。”
“某种意义上讲,王尔德其实已经成为了我们……同恋者的文化偶像。”
“读一经典就已经够了。”雨果笑。
程可颂笑着摇了摇,惭愧:“我只读过,略了解过他的生平罢了,还远远算不上是他的崇拜者。”
程可颂用英语补充了一句。
程可颂将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神龛的巨石外沿上,深深雕刻着他的墓志铭。
雨果似乎很开心,一路上都带着笑容。
亚兰・卡甸的墓碑十分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