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笼罩京城时,楚晗夜晚坐在恭王府水榭的台阶上,看着他的房千岁一漉漉的从屋脊上出来,冲他挥一挥,然后纵跃入池中。
离开彼此,是灵魂的不完整;而离开自己原本的生活,是人生不够完整了。
有一年,房千岁雨季来访,带了小九爷与左使公子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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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惠河底,由神木组成的那一片“仙林”,灵力在逐年衰退。或许将来某天,那往来的通会自然崩溃,再也不能允许他们自如地通行。到那时,他们就需要寻找新的通。
活。
老八说:“呦喝,小屁孩,你多大了,定娃娃亲?”
楚晗自己都不到,因此也没有理对左使公子说:你留下吧,你就永远都不要回去另一个地方了。
九殿下问:“八哥哥要去哪里耍?”
楚晗还真的敲左使公子来问,但不是问小千岁有无风韵事,而是打听另一件事。
楚晗问得直白戳心:“你在灵界那时钻到他被子里,把我们的人都睡过了,还能当作没睡过么?”
每一年帝都雨季来临,天气闷热,云层中饱水汽。每日午后或者傍晚,都要来一场瓢泼大雨,那时漫天乌云,紫禁城上空雷电交加,闪电的光芒照亮太和殿屋脊上小龙嘲风的坐像。
但楚晗最终没有长留,还是回来。他与小房同学其实一个脾气,受不了终日在一无所事事,享受富贵奢靡,被人伺候成个无用的酒饭袋。
九殿下点点:“握也要回家定亲了。”
左使公子略吃惊,迅速垂下眼睫,挣扎思索了片刻,难过怅然:“公子,你忘记了我灵界的戒律天条吗。”
九殿下认真地说:“俺爹爹喊握去岛上问话嘞,让握乖乖地事,早早定个媳妇,不准到乱跑了。昆明
他们每年在这个季节相会,每一年都不会落空。
老八同志休假,很好心地陪小九爷京城一日游,小九爷坐在敞篷吉普车里,一艳丽夺目的红发在风中飘舞。后面的车几次差点追尾。
房千岁不屑:“你去问左使大人与公子,他俩不会说谎,我府上可有其他妻妾?”
房千岁再猛地出水,出一张脸,嘴角挂了熟悉的笑,看着他……
九殿下再来人间十分兴奋,爬上乾清的屋脊,饥渴地去啃那上面的琉璃瓦。
水府天,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仙境。
内城街水漫金山,昆明湖、密云水库都爆涨至水线,北新桥井下发出异样的轰鸣……
老八叼烟说:“下回你再来,估计在北京就找不见老子了。”
后来的许多年间,楚晗与房千岁两地分居,但每年在两人讲定的日子里团聚。
一派繁华,令人忘却人间的生老病死与一切疾苦……
老八说:“该回老家结婚去了。小时候在我们那个镇子,老子也有个青梅竹,这两年家里了。”
楚晗逗小龙说:“可有其他妻妾?”
他与房千岁,注定终生无法在一长久地相聚。
这样的天气,才是三殿下的最爱。
每天就是日出而,日落而息,还基本都是同一件事。新婚没两年,还没到老夫老夫的厌腻程度,彼此都十分留恋、痴缠,黏着分不开。这样糜烂逍遥的日子,却又并非楚晗真实的愿望。
第九十八章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