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温想要挂断电话的那指尖忽然一顿，他眼睛微微眯起来，眉微微上扬，语气却依旧平静的骇人，“然后呢。”

        “好啊。”程砚温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目光深邃地望着对面的人，冲她摆摆手，和她别。

        程砚温点点，“有。”

        程砚温打车回学校的路上，手机没了电，好在口袋里面还有几张人民币。司机找不开零钱，他着急下车，说不用找了。

        他的手机没电，彻底关了机。

        那快速接起，是个男声。

        那边说了很多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皱着眉，程砚温实在是没空和他废话，淡淡对着电话那说：“说重点。”

        她认真地望着程砚温，忽然问：“周五晚上八点有空吗。”

        他望着江舟沅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校园里，直到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她肩膀上披着自己的外套，遮住了那大片的刺青。

        “如果您真的好奇，还是亲自去问问她，总比把时间耗在我上有效得多。”

        程砚温大口的息，那呼洒在她耳畔，急促而深重。江舟沅的怀抱温真切，给足了他应有的安全感。他的眼角低垂，眼底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他的指尖略有停顿，而后将她紧紧地拥进怀抱中。

        还未等那回应，程砚温便挂断了电话，然后将那号码拉入到了黑名单中。

        她用力的拥抱他，轻声安：“没事了，程砚温。”江舟沅的吻落在他的眼角，轻轻抿掉他的泪珠，“不怕，我在呢。”

        到了宿舍，手机已经充上电开机，他迟迟不敢拿起。指尖就这样一直停在联系人聊天的界面上，程砚温说不出一个字来。

        程砚温从梦中惊醒，拼命大口地着气。他眼角泛着泪光，江舟沅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她一直在顺着他的后背，轻轻的攥着他的手腕，一遍遍地唤程砚温的名字。

        周一上午程砚温没课，他把江舟沅送到七中门口，正赶上上课时间，校门口附近没什么人，江舟沅嘴角勾起一抹笑，冲程砚温挥手说再见。

        窒息的感觉涌在他前，闷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电话那猛地顿住，于是两人之间迎来了一阵持续的长久的沉默。程砚温眼底那温度冰凉的骇人，却依旧对着电话那笑：“喜不喜欢我，还有那些其他的疑问。”

        电话那似是怔住，像是是没想到程砚温的反应如此平淡。那人语气中带着慌张，仍然不死心的说着：“就算江舟沅把我甩了，她也不会喜欢你的。”

        她是不是真的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包括他在内。

        江舟沅冲他挑挑眉，轻声：“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学校门口等我。”

        昨晚那阵温存与激情仍然持续地在脑海中闪现，程砚温皱起眉，心脏止不住的痛。沈西说的那话不知是真是假，但他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去回想。

        太阳烈的厉害，那温度灼热的骇人，他却感受到无比的冷。在沈西面前那冷静都是装的，程砚温刚刚分分钟都想撕烂他的嘴。

        程砚温声音低沉，带着些许的哑，笑着反问：“所以呢。”

        “江舟沅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她亲口说过。”

        他在意的是。

        “江舟沅睡过我。”

        程砚温的心脏猛地一抽痛，沈西那话仍然持续地回响在他耳边，他边那微笑僵住，眼眸底下的光泛着冷意。

        程砚温不在意她到底睡过谁。

        温风过，自此梦中再也没出现过雨天。

程砚温的手腕。她去世的那天也下了不小的雨，程宇启却没赶回来见她最后一面。

        让他再也叫不出江舟沅的名字。

        像是在雨中那飘摇的小舟，忽然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岸边。

        程砚温手臂上的那伤口已经结痂，是一细小的伤口，他眯了眯眼睛，低从子口袋里拿出没剩下多少电量的手机，拨通了最近通话记录里被拒接了数次的那串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