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直戳背脊的窥伺感是哪来的呢。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注意力,转回前面通向未知的路。
干净规整的墓,没有里描写的那种险恶的机关和可怕的怪物。地面略显但没有想象中井底腻可恶的淤泥,墙生着大片大片阴影般的苔藓,被昏暗的灯火一照看上去有点狰狞,这里的墙砖和外面的水池石质不同感也更为糙一些,修砌倒是一样整齐严密,让人觉得这空间密不透风,低矮的也带来一种压迫感。
最下面的落款是苏家的祖宗
该怎么形容呢。我第一个反应是蜂巢。
印象里我们所说的立碑,不是纪念碑还是墓葬碑都应当是直立起来的,极少数的石碑会选择平放在地面上,小时候我也曾见过感情深厚的父母为胎死腹中或意外夭折的死婴所立的石碑,平放在棺材上方最后都被荒草和野花覆盖,其中所寓意我不尽知,可也没有见过石碑有如此摆放。
这一燎不要紧,黑暗中一条亮红色的火一路蹿出,漆黑的墓瞬间灯火通明,眼睛都有点接受不了这突然的刺激;我眯起眼往墙上看,原来点灯的地方连着一整条盛了火油的小沟渠,另一端不用说就是墓室了。
总之在这种环境这种情况下看到这样的石雕真心令人不快,迟钝如我也觉得脖子后面的汗都竖了起来,赶忙把目光转向自己脚下呈四十五度倾起的巨大石碑。
如果说前面全属于人工修筑的范围,我想到了这里就是对天然岩的改建了。应该说这一面有着内陷弧度的岩被分成了“H”字形的四分,左右两边是用作长明灯的形石雕,因为年代久远气太重已经看不太清楚眉目象,只觉得既像蛇又像鱼,姿态威严凶煞可又透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想要把它和守墓神联系起来却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好像是故意想要遮盖住下面的东西一样。就是这种感觉。
Ⅲ
我整理了一下行装,顺便神经质的回看了一眼,然而后除了的黑暗什么也没有,死一般的寂静。
八岁那年的一个夏日傍晚,我看着满屋倒在地板上血肉模糊的尸和站在死人堆里的苏白,心里也依然这么想。
我不知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只是别无选择。
吾等生于此盲于世安于泉莫思莫言
这里面的秘密,我非知不可。
我往手心呵了口气,拧开刚干净的手电筒,整个幽深的墓只被我照亮了估计一半不到,我又往墓的墙上照,果然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类似灯台的圆坑,并且在里面摸到了芯草,我凑近了试着用打火机点着。
魂有天佑玉无念
君可知归犹烦扰不得眠。
而我连皱眉的时间都没有,一路走到甬的尽,其间没有遇到任何的意外事件,然而在我预料可能出会现主墓室和耳室的岔口的地方是一条极窄的隧,高度只有墓高度的一半,下面是一块巨大的青玄色石碑,乍一看整个空间被切割成了四块。
我有点疑惑的蹲下来。
我紧了紧橡胶手套从包里取出一块柔的尼龙布轻轻在石碑表面拭了一下,表面一层漉漉的附着物就被去了,出青玄色碑面上字迹清晰的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