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白骨一般的手从我背后伸过来,慢慢遮住了手电筒的光芒。
黑暗。
我连尖叫声都没能发出来,整个人堕入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恍惚中shen下的石bi变成了一大片深紫色的海,我跌入其中沉浮沦陷,周围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抓不住,只是不停不停的往下坠落,仿佛万丈深渊。
挣扎和呼xi都失去了意义,不断有冰冷的水顺着口鼻猛灌进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搏动已经像家里那个陈旧的钟摆一样滞重,生命就像手里一把握不住的liu沙。
我这次,真的要死了。
出乎意料的,我在快要消散的意识中看到了苏白。
就算是幻觉也充满了让人留恋的真实,他的手在这冷透骨髓的水里是如此的温nuan,他像以前一样微笑着用好像下午四点的阳光一样的温柔声音轻轻问我,小沉,要听我讲故事吗。
我用最后的力气扯动了一下嘴角,说,好啊。
他握住了我的手。
Ⅵ
苏白的失踪,是在他二十四岁生日的第二天。
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早上去他的房间找他,只看到整整齐齐的床铺上薄金色的阳光。
我站在空dangdang的房间里还没有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透过玻璃窗洒了满地的阳光,一切安静得好像从来没有人存在过。
我夺门而出。
苏白不见了。
我找遍了故城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可能的去chu1,每一个认识的人。没有任何消息。我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到chu1奔波,事实上没有了苏白的生活就像xiong口被人生生剜了一刀一样,我带着血淋淋的窟窿四chu1寻找,却一无所获。
实在是走投无路,我来到了乡下的亲戚家,被当成灾星叫骂着推出门外也全然不顾,从早上就跪在门口一直跪到太阳下山,只求他们能把知dao的事情都告诉我。入夜时下起了雨,我浑shenshi透跪在大门外冷ying的石阶上,终于一个自称是我表公的老人于心不忍的开了门,把双tui早已失去知觉的我扶进屋里。
那个表情悲悯的慈祥老人给我端来热茶,看着我打着冷战喝完,坐下沉默了许久第一句话就问我,“孩子,你知dao魂玉么?”
整个过程中我一言不发,成了一个只负责被动收听的机qi。
“我们老一辈的人已经落魄到这种境地,早就不想guan了,整个家族变得像一盘散沙,就是不想受这东西的牵连。”
“魂玉是你父母家从祖辈就开始世代守护的宝石,以前一直安放在你家后院的祖坟里……虽然因它遭到灾祸,但也比把这等邪物liu放出去要好。”
“所谓魂玉,是可以实现人一切愿望的灵石,只是需要许愿者付出相应的代价,肉ti还是灵魂,只有敢许愿的人自己心里清楚,说是万劫不复也不为过,但还是有一些图谋不轨的人一心想要得到魂玉,chu1心积虑不择手段,沾染了太多血腥杀戮,这石tou慢慢也有了邪xing。”
“一开始我们都想让你离开小白,可你gen本听不进去,从你家里出事到他再一次出面我们就看出来了,这孩子shen上有邪气,怕是跟那石tou有脱不开的关系。”
“现在他不见了便是还愿去了,你就不要再跟去,免得惹祸上shen。”
看着老人兀自哀叹的样子,我心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了。
我还需要再多想什么吗。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