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夏天早就过去了,日落的时间越来越早,他们才靠着坐了一会儿,天空就完全黑了下来,路灯稀稀拉拉的亮起,这个单元对着的那盏依旧坏了两个月了,始终没有人来修。
“昨天的新合作为什么不上午就去签合同!一天到晚就想着休息!合作已经被别的公司抢先了你知不知!造成的损失你赔得起吗!”
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一个柔的抱枕被到了她紧挨着玻璃的胳膊旁,再之后他整个人都靠着她坐了下来,两人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背靠着背,谁也看不到对方的面容表情。
男生猛地弹了起来,迅速给那边回了条消息,曲临离自诩贴心的一直背对着他,可那目光一直落在她上,存在感极强,让她不得不又转过来。
“你晚上来路口等我吧,天黑了路灯暗,很吓人。”
“真羡慕他们啊。”
还是等到凉快些再搬家吧。
曲临离独自一人在屋子里没心思吃饭没心思睡觉,连手机也没有了引力,她蹲在阳台上和那株蝴蝶兰面面相觑,大脑一片空白。
曲临离蜷缩到僵的慢慢的舒缓了一些,不少重量直接压在了他上,像是隔扶着与她形影不离的拐杖,支撑着她继续往前走。
这是何经年第一次看到清醒时的曲临离在哭泣,无声的,眼泪一条接着一条的落,衣襟已经被打了一块,听见他过来,也没动一下。
窗外的阳光照进客厅,在房间里都晃得人眼睛疼,直在肤上那种灼热的感想想就难受。
“好,好啊。”
“你是不是睡不好啊?”
租房子,结束他们这段关系了。
何经年下意识的逃避,瞥到一半又停住,转回来看她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光。
“以后白天越来越短了,还没到下班时间天就黑了。”
凭着感觉走到阳台,果然在花盆后面,一个蜷成一团的贴在最边上的角落,脸挨着玻璃。
“晚上有课吗?”
“什么?”
“陪我走夜路吧。”
天空好像一瞬间就凉了下来,玻璃上冰冰的,地板也是凉的。
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好久她才听到,起的时候抽的疼,一边靠在墙上一边接电话,那边的怒吼听得她全的血都凉了。
她的声音里已经听不出哭腔了,像往常一样的冷静,倒也听不出什么羡慕之情。
视线相对,可确实没什么话可说,她朝他出个笑脸,匆匆将人送出了门。
周围的烟火气准时响起,小孩子的打闹声,家长带着溺的训斥,家长里短的唠叨,混合在饭菜香里飘进他们安静的空间里,在耳边环绕,却好像是对很远的过去的幻想。
“姐姐,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妈妈去世了。”
曲临离转过来,很认真的看着一脸震惊的何经年,歪着,更像是征求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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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咱们学校一直都不在晚上安排课的。”
何经年在学校捡起了他辩论队的事情,周末安排了一场模拟,同学们找不到人给他打电话,曲临离看着小桌子上响个不停的手机,着进去到了他手边。
何经年在晚上五点的时候准时到家,手里提着一份学校打包回来的特产鸡骨架,可他进门后在家里转了两圈也没找到曲临离的影。
他被巨大的惊喜砸中,整个人都有点儿亢奋,曲临离按住他放在膝盖上搓个不停的手,开始尝试着关心。
床上的何经年在曲临离起床的第一下就猛地醒了过来,他浑僵的不敢动,眼睛闭的紧紧的,等到房门关上后才慢慢睁开,他把被子的一角进嘴里,口泛着说不清的感觉,就是难受的紧,混杂在一起,直接砸下来几滴眼泪。
她一向简单的生活突然变得好复杂。
“不过‘天黑了小孩子就不能出门了,都不知夜里的生活有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