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就要去厨房,站起来后袖口却连着只小手,曲临离从被子里伸出胳膊不松不紧的抓着他的袖子,拉扯着半个肩膀了出来,她的眼尾被烧的发红,看起来就比平时柔了很多,眼睛亮晶晶的,也是带着水光。
这一刻,何经年的世界里眼前嘈杂的人群都静了音,他的耳边,他的周围,他的一切都只有名为曲临离的这个人,她小小的一个,抱在怀里都没多少重量,却将他完完整整的填满,就这样一直抱着他,他可以一辈子。
曲临离又默默收回了还没来得及递增情绪的眼神。
何经年并没有听到对面夫妻小声的讨论,他们只有一个座位,曲临离自己坐不住,他就抱着她坐下,让她的躺在他的肩膀上,手臂环着,在像小女孩说的那样把她扎针的手搭在自己手上,另一手喂她吃着东西。
“再睡一会儿,一会儿起来吃饭。”
这就是她曾经对于男生所有的幻想。
车子一路开到了小区门口,何经年却非要背着她走回家,曲临离拗不过,便趴趴的靠在他背上。
“我也不到,唉,还是年轻人的爱啊。”
“别走嘛……不吃饭,你睡觉,睡会儿觉……”
点滴打完天已经亮了,她的手臂是凉的,他的胳膊是麻的,护士来针时看向她的眼神来这些不易察觉的羡慕,脸颊红扑扑的。
“乖,十分钟,躺一会儿睡一觉就到了,你不吃饭没有抵抗力,吃药也会伤胃的。”
后又垂下了,枕在他的脸边,呼声正好打在他的耳边。
等到终于排到他们打针,已经是凌晨,曲临离已经不知在他怀里连睡带昏迷了多少回,隔带着儿子来打针的一对儿夫妻去买饭时帮他们带了些面包,何经年一口咬了半个填填肚子,剩下的都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喂给了她,她咽不下去吐了出来,他就直接用手接住,放进了自己嘴里。
有眼泪无声的从眼角落,刚刚冒个就被她抬手胡乱的抹去,眼神不再落在周围人上,她扶着何经年的靠在了自己边,空闲着的手臂抱着他的细腰。
以前她经常趴在他怀里,那个怀抱能将她整个围住,现在她趴在他的背上,这个背宽阔平直,能让她在上面打个。
他穿着西腰带的腰显得更细更好抱了,就是这件衬衫的料子太了,没有直接贴在他的上舒服。
何经年换了另一只手牵着曲临离往出走,走出医院门口的那一刻天彻底亮了,他提前于她的动作将手掌挡在了她的额上,那手掌被压得冰凉,贴在额上还有点儿发抖。
“这不是一般人能到的,让我对儿子我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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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了轻微的呼声,他一瞬间就懂了那是什么,耳朵尖无法控制的升温,变红,脚下的步子却轻快了起来。
何经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扎着耳朵,弄得他发,可是发也没长到这么长啊,他甩了两次那感依旧真实。
“辩论赛输了提前回来了,今天就算休息,没事,我在家陪你。”
何经年一颗心都要被碎了,也被得满满的,他弯腰摸着她的脸,语气像是哄小宝宝,
“这小护士是不是也发烧了,怎么脸这么红?”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会让我多想的。”
“你看看人家多有耐心,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都没这么对过我。”
“你不去学校吗?”
曲临离的烧依旧没有完全退,一进门何经年就直奔卧室把她进了被子里,四角周边都压得严实,生怕进来一点儿风。
“你才是把脑子烧坏了。”
曲临离用握紧的手指无声的表明立场,僵持了一会儿又自己悄悄的松开,她看着何经年离开厨房的背影,白衬衫,了副眼镜,后背笔直。
打针打到后半夜,曲临离越来越清醒,抱着她的何经年却困得闭上了眼睛,周围也都安静了下来,或是夫妻,或是家人依偎在一起,靠着,支撑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