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放在一个夹门的凹槽里,不出片刻,脚下地面开出一个暗入口。从地面望去,入口一片漆黑,只看得见最上面的几个玉石台阶。皇族即使沦为阶下囚,却也还是尊贵的。
涿帝轻笑,自袖中取出龙纹绢,缓慢轻柔地拭凉穆王脸上的血污,“皇兄,你既然习惯了关心朕,当初是怎么下的决心要反朕?”
涿帝脖颈被这人的气息挠得有些,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双手已扶住这人的腰。涿帝收紧左手,右手往旁侧四尺外石上突出的一个石块发了暗,石块受劲往里推,玄铁镣铐咔啦一声松开,倒吊在铁架两端。
凉穆王笑起来,张口吐出一口黑血。
某个乱臣贼子胆大妄为,竟得寸进尺,掐了他颊边的肉。他心中一冷,抓了那人的手正要甩,就见那人面上溺一笑,心下一激,竟忘了动作。
涿帝瞠目。
凉穆王抬手覆上涿帝的脸,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收。
涿帝眼中幽幽暗暗,不辨喜怒。
怀里的子重重往下坠,涿帝顺势抱着人半跪在地上。
那人眉突的一皱,“中寒,久不见光……”重重咳了几声,“皇上为了羞辱反贼,不惜龙受损么……”
台阶只有十八,涿帝下了最后一个阶,看见着淡紫色中衣的人正靠站在铁架上,双手被圈在千年玄铁制成的镣铐里,呈一个经典的大字型。
凉穆王眼里潋滟着波光,像三月的西子江水,他觑了一眼被紧箍住的手,俊眉一皱,不满:“涿儿……你干什么?”
涿帝抱着凉穆王,脑中一片翻腾,抓着怀中人的手使力一折,低吼:“你叫什么?!谁允许你这么叫朕?!!”
涿帝漫步走过去,地里响起清幽寒澈的回音。那人听到声响,慢慢抬起,满是血污的脸依稀有线条畅的轮廓,看不出面貌。
涿帝起负手,平静:“凉穆王
人已昏迷,失力往里倒,莹白面上尚存一丝笑意,沉冷眉眼显得有些少见的馨柔。
凉穆王闭眼重咳,面上有些酡红,勉力摇了摇。
涿帝抿了抿,抬脚轻轻走下去。
涿帝拿手轻轻拂开那人面上的几缕乌发,默默看了一回,嗤笑:“这蠡国第一绝色的冠子倒是得不虚……”那人缓缓睁开眼睛,倒映出涿帝致傲寒的脸,涿帝便笑:“怕是这世间再没人见过凉穆王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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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温热
涿帝手上一顿,瞅了瞅染血的龙纹绢,淡淡:“牵机渡可是朕昔日为防有人害皇兄,专门为皇兄炼制的,没想到,现下用在了皇兄上。”
涿帝走到那人跟前,仔细端详那人的脸,面上似笑非笑。
涿帝脑中轰然炸开。
涿帝迟疑片刻,腾手去摸他的额,很手。他慢慢:“……皇兄?”
凉穆王了,有些气弱难续,便缓缓将靠在涿帝左肩,“天涿……放我下来。”
那人眸光一闪,似乎终于认出面前之人是谁,干裂惨白的薄一勾,竟是个高华温雅的笑。
涿帝的手还放在额角,凉穆王轻轻拂开,慢慢坐直:“皇上下旨了?”
凉穆王猛地睁开眼睛。还是那个温华沉冷的一等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