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点点，抖了抖缰绳打算继续动：“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失误，走吧。”

裴珩了太阳，连日不眠不休地熬着，此刻疼一下子隐隐犯。

待他和胥锦一路不歇不停策至江陵城附近，只见整座王城周遭方圆二十里，简直如铁甲屏障牢牢围起一般，绵延开去的军帐沉默地遍布整个京郊四周，巡防的士兵队伍穿梭在营内外，只闻铠甲的碰撞金鸣。

裴珩连轴转也好似不知累，回府与整装待发的皇帝碰面便要立即出发，裴洹让他上车休息会儿，他也拒绝了：“扬州城刚刚肃清过，却难保不会有人回过味儿来提刀报复。”

裴珩越听越熟悉，心这不就是他家胥锦当年整治恶法境的手段么？于是无奈又纵容地看了眼胥锦，心想，人和万魔不同，人一辈子很短，一个朝代的小小曲折，很可能就让无数人的一生在痛苦中枉度了。可他知，胥锦自然明白这理的，只是不愿让自己太过忧心才这样不讲理地宽。

“只能如实说。”裴珩，“阿洹千里迢迢直接来找我，我总不能把他蒙在鼓里。”

“走么？”胥锦问。

胥锦安他：“若真到那一步了，也算长痛不如短痛，一举除各地门阀，其后平乱镇压，休养生息几年。“

胥锦倾揽住他的腰，明目张胆在他眼角吻了一下，而后坐好了手里鞭子在裴珩的上轻抽一下，一夹腹一块儿往前去：“看这情形，进京就不得清闲了。”

他和胥锦打，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亲自护送裴珩到安全地带后便和胥锦骑轻装简从先行奔赴京城，裴洹前阵子才病过，不好赶急路，须得乘车走，速度便慢些。

裴珩与胥锦勒缰驻足于高岭林间，俯瞰着漫山遍野的各路兵营帐，一时无语。

裴珩忽然有种感觉，世如何动，他也都不再是孤一人，边有胥锦，所以面对再艰难巨大的抉择、再难测的命运，也都有一心安的支撑。

商议过后，裴珩折返回大狱，连续亲自提审数名要犯，直到第二天天光乍亮才离开，从供认内容里迅速摸清了孙氏以及本地世家贪贿往来的关系脉络，孙氏这些年如何在遥遥京城控、架空这富庶之地，如何不动声色输送人才、布设基，其野心尚在意料之中，其耐心却出乎意料。有那么一瞬间，他也烦躁得想，干脆就默许燕云侯杀进京城去算了，让他杀出个河清海晏，好再重整河山。

而这些驻扎的铁骑本不是同一批人——陆眷卿麾下的江州军、沈霑带来的昭武军、京畿军备营、淮原王的兵，以及燕云军。

胥锦却握着鞭的手抬了抬，拦住了裴珩的坐骑，控缰靠近他，裴珩下意识看胥锦，目光有些迷离。

愿意相信他，但我不能确定，他走到那一步的时候，心里会如何想。”

裴珩眼尾温热残余，他失笑，所以要抓紧最后的清净占

裴珩赶会绍园，如实禀报了皇上，裴洹听到十二弟带兵的意思时，神情恍惚了一瞬，而后掩饰住失落继续听完。

帝国锐之师聚集王城外，一即发，冷铁肃杀气息在诸军营间无声无息撞出火星。

“你跟皇上要怎么说？”胥锦扣住裴珩的五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扬州清晨街巷安静，白墙黛瓦间枝翠郁，淡雾还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