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耳朵锐动了一下。
过一阵,水声平息,风中犹带余温。
“我为什么不知?”姜笑挑了他一眼,“说来也巧,你每天半夜一点钟都要说梦话,今晚破天荒没有叫,反倒让我奇怪。”
他大吃一惊,“梦话?什么梦话?还叫得那么准时,夜夜都来造访?”姜笑浅眠,这么一来岂不是每一天晚上都要吵到人家?
姜笑回想一瞬,“大概是放我出去诸如此类。”
他失笑,意识到这个家伙在撒,拍了一下他的屁,“你干什么?”
但靳寒舟确实知,隔房间的男人已经起床。
姜笑意味深长打量,时间久到三人以为自己馅,幸好他最终只是笑笑,善解人意招呼他们吃饭,他们这才松一口气。
客厅的灯未开,斯文漂亮的男人几乎入黑暗中,但他双眸笑得亮起,映着窗外一片星辉,声音又很是得意,“我就知你没睡。”
时间逐渐过去,他站在窗边姿势不变,似边疆镇守家国的战士。
靳寒舟猛地抬瞪着他:“回来这里,你的房间!你究竟要在隔睡到什么时候,我想和你睡,我想和你上床!”他声音越来越大,差点就要吵到外面去,简直再大一点就要把楼上的小孩的吵醒,姜笑眉梢逐渐挑起,他猛地惊醒,声音骤止,片刻又红着耳朵小声嘟囔:“我就是想和你睡,要是你在我旁边,肯定再也不会噩梦,也不会吵到你睡觉。”
靳寒舟低落地将目光重新投入黑暗中,要让警惕驱散挥之不去的寂寥。
四周寂静,连隔房间布料摩挲的声音仿佛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其实是错觉,这堵墙隔音效果没有差到连这样细微的声音都能听见。
“回去哪里?”
?s i mi sh u w u .com
这晚靳寒舟翻来覆去,失眠。
忽然,房门被敲响,他猛地回过,不敢置信瞪大眼。
靳寒舟声音干哑问:“你怎么知?”
原来是梦魇。
他低低咳一声,紧接传来水声,茶水源源涌入杯中,姜笑有半夜起床喝水的习惯。靳寒舟冰冷的眉眼逐渐带上温度,他仔细听着,不愿漏掉半点声音,这令他感觉孤独的夜晚有姜笑陪伴,凉风也变得温柔。
“没有。”话音未落,已经抢先冲去开门。
靳寒舟抱住他,脸埋进肩窝里,瓮声瓮气问:“你该回来了吧?”
夜半时分,月色皎皎,光似银河涌入房间,他无心欣赏,最终还是起床站在窗边,冷眼搜索躲在楼下巷里的“妖魔鬼怪”。敌人太过狡猾,黑暗中一片寂静,偶有醉汉踢着酒瓶高歌经过,关上窗便什么也听不见,这个夜晚十分祥和宁静。
姜笑倒不介意,他睡眠质量向来不好,半夜总要醒来一次,只不过早晚的问题。正想问怎么回事,屋里的凶悍青年忽然浑无力挂在他上,双手反倒使劲,把他勒得很紧。
话音刚落,他忽觉自己整个人腾空,失重感使他下意识搂紧姜笑的脖子。
懂眼色,立即合演戏。
但靳寒舟知对方对方必定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观望,伺机而动,他有经验。最可怕他不知自己家里那些人究竟有什么打算,过去种种,都不是好的回忆。
姜笑在门外,似在犹疑,低声问:“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