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逸非完全纵容地、溺地任情人撒野,手指轻轻撩拨、梳理他的发。然后他就发现,这个男人两鬓居然生出了白发。
这一阵子他们聚少离多,他的公关先生早上还在广州,下午就在郑州,始终奔波于去往各个机场的路上。战逸非开玩笑说,出征的人都没你赶。
他以女腔唱出戏词,刻意拖长尾腔:“百岁人哪顾得征鞍万里、冷夜西风、白发凝霜……”
战博为觅雅定价于10亿人民币,大大出乎了战逸非的预料。花之悦对收购觅雅志在必得,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傻子,李卉有意砍价,别的化妆品企业也不时出来搅局,但无论如何,他想买回自己的公司是不太可能了。
战逸非一觉睡醒的时候,天还未泛鱼肚白,但方馥已经不在了。他正赶往浦东机场,准备出差。
在轰轰烈烈的舆论压力下,唐厄只得发表声明退出娱乐圈,实则选择出国暂避,能否卷土重来尚是未知之数。战逸非开口要了,可是对方没给,也不是没给,只给了杯水车薪的一点点,还不及当初他追他的时候砸下去的
不知是以前一直没注意还是最近才长出来的,显眼一片。
方馥闭着眼睛,突然大笑。
方馥没接这个话茬,因为他们相见的时候,他往往已经累得说不出话。
见过华北地区的总代理商,便带回一酒气。方馥睡在战逸非的怀里,枕着他的大,把脸埋向他的小腹。他还是有点借醉发疯的病,手和脸都不安分,动作十分情色。
战逸非低看着他,这个男人的眉眼轮廓好看得惊人,看再久也腻不了。只是最近有点形销骨立了。
但是,这不走投无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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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销售总监的薛彤本该亲赴各省与那些代理商们沟通,可这个女人一扎进了披上嫁纱的喜悦里摆明了出工不出力,以至于这边他的公司即将为人收购,那边却面临着被人起诉的危险。
虽说大厦将倾人心自见,可战逸非直觉地认为,一定有人在背后挑事。
还是方馥。
方馥不肯回答,反倒用手臂把战逸非箍得更紧,使劲把脸往他的间埋,简直氓得可以。待缓过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他才稍稍把脸探出来一些。
行业内的消息总是传播得比当事人想象中更快,本该顺利问世的馥木之源莫名停产,最糟糕的是一些与MissMiya合作的代理商当时顺理成章地签约合作馥木之源,此刻拿不到货又听传企业即将清盘的消息,任谁也不免对MissMiya与馥木之源的未来失去信心。而唐厄事件正好给了这些代理商、经销商一个索赔的借口。
“怎么了?”战逸非心揪起来,“哪里疼吗?”
“你完了。”战逸非当然心疼,声音却故意压得冷淡,“才多大年纪,就跟大叔一样。”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唐厄。若非走投无路,一个有品格的男人无论如何不该惦记自己送给前女友的那点东西,对于前男友也一样。
战逸非这个时候才有些懊悔自己的意气用事,早知是这个结果,怎么也该投父亲所好哄好邱云婷。
不时轻咳两声,忽然就皱紧了眉,攒紧了拳,整个人也似僵住一般。
这段时间战逸非同样一刻没闲着,他在想尽一切办法集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