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May在香港就骗过很多大陆游客,会说一口利的国语,就连越南语她也渐渐学了起来。她被晒黑,变得更瘦,下巴越来越尖,眼睛越来越大,她更加熟练地行骗,直到遇见一个似乎是从香港来的年轻男人。
可伤口感染引起了反反复复的高烧,她要照料他,无法出去行骗,所以也没有钱请医生买药。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从他们的房东,从那个矮壮丑陋的男人看她的眼神中发现了希望。
他带着恨意咬噬她的肌肤,每一次冲撞恨不得要了她的命。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变成了破碎的尖叫。
他要冲出门去,她终于不再沉默,拉住他不让他走:“是你找我线人!是你害我暴!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去找家人?!你怎么知他是来带你走的?也许警方就想靠他找出你呢?!你是杀人犯!你杀了Finco!警方不会放过你,大虾也不会放过你!”
男人把照片给她,承诺会给她丰厚的报酬,他以为她真的是侨民,要她帮忙找照片里的人。
他们会因为一点小事争吵,歇斯底里地相互指责,谩骂,唾弃彼此。吵累了,他们会紧紧相拥,在劣质的木板床上,或在的地面,疯狂地□□。
里才能感受到一丝柔。她说:“快了,一定快了,等风过去,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了!”
她拦不住他,最后只能捡起杂物堆里的木棍,用尽全力挥向他的后脑。
那是韦世棠的照片。照片里,他西装笔,英俊的脸上带着笑容。她想,是啊,韦世棠是有家世的人,他的家人有钱,也有能力调查到这里,或许,还有能力让杀人犯的他重新开始。
他一巴掌扇向她,往门外冲去:“他是来找我的!他是来带我走的!”
她回到住,韦世棠在约定地点没有等到她骗去的游客,也回来了。她已经把联系方式扔了,却没来得及藏好照片,韦世棠不停地摇晃她,质问她,她沉默地什么也不说。
他从不去追逃跑的人,为此阿May时常和他争吵,他们在堆满杂物的,肮脏的小屋里相互指责,谩骂。房东太太在门外不停地说话,不知是在房租还是食费。
男人装作游客的样子,却递给她一张照片,问她见没见过里面的人。
韦世棠的伤终于好了起来,意识也逐渐清醒,他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阴郁,也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易怒,但他再也没有提起那张照片的事。
深陷的眼窝,乌青的黑眼圈,他依旧沉默。
这个家的小女儿惊恐地站在门边,男主人却恶心地笑着,出褐黄的牙齿,躯在她上耸动,并在恶心完她以后买来了消炎药。
她抱着昏迷的他,地上血了一地,她捂住他的伤口,一边哭一边吻他,求他不要离开。血凝固了,他的命保住了。
阿May开始带他行骗,多数时候他都不用出手,只需等阿May以食宿中介的份把人骗到偏僻的角落。他从没有实行抢劫,只是往那里一站,阿May会威胁恐吓那些游客,接着,有的人会老实给钱,有的人会找准机会逃跑。
生活必须继续。
她抬看向那个和韦世棠长得极为相似的男人,发现他是那样的光鲜亮丽,高档致的腕表,绅士得的举止。她摇,说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