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芹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别过朝回走。裘千淮伸手拦他,却在碰到袖口时,被对方甩手扫开。厌恶之意不言于表。
白芹不再看裘千淮的眼睛,以免对方发现自己抑制不住的恶意。
逐渐出的温柔,裘千淮努力想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也许说出来很没信服力……可是我真的是没办法……我,我忍不住,他的声音,他每一次呼唤我,跟我絮叨,就算是嘴我也乐意听,可能是有病吧。但是……唉我说不明白了!”
于是只好又补充:“我开个玩笑,别当真。不走不走。”裘千淮一直在笑,此刻越发轻松了,与对方截然不同,冰冷的气氛也骤然瓦解。
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沉默,白芹终于有反应了。突然大步星地走回房,不忘留下一句:“我不允许。”
白芹顿了顿:“哦,放那吧。”
裘千淮还在原地发愣。这就是你沉默这么久总结出来的东西吗?!!!
裘千淮明白是因为什么,前几日突然表明自己对封瑭的态度,可能让白芹一时难以接受,碍于水江逢大闹人间谷,他才不得不先放下这件事。现在是时候耍小脾气了,白芹这副难哄的样子对裘千淮来说本不值一提。
“师兄!”他大步退开两丈,真想叫裘千淮别胡闹,再这样不正经,他真要喊真名来骂了!
皱了皱眉,心里暗奇怪,自己方才在质疑什么?听话懂事不多嘴的
“……”白芹没应声,却双眼微微睁大,裘千淮看得出他很吃惊。
元无顾已经写完,坐在原地等了很久。白芹突然气鼓鼓地回来,他不禁挑了挑眉,觉得很新鲜。又强迫自己板回脸:“师父,经文已经抄诵完毕。”
所以裘千淮此刻还笑得出,白芹却越发生气了。
芹停下脚步。抿抿嘴又改口了,“不知掌门前来有何指示?”
裘千淮忽然意识到了可能给对方的打击太大了。抬眼一瞧,果然,白芹的肩膀都有了明显的颤动。
“你当真……”白芹没说完,可裘千淮知他想说什么。他想问自己,对封瑭是认真的,还是那日的缓兵之计。拧拧眉,白芹又:“若是有什么难,我不介意再……!”
叫他无端生出不安。
“咳。我要走了。”裘千淮转对他勾勾角,“我都跟梢青交代过了,三日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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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下却没再说什么,元无顾不多嘴问反倒令他不安。因为当年他把元无顾领回人间谷时,也是了一年的脾气秉才成了一个“小白芹”,眼下就仿佛看到成年的元无顾本人。
可裘千淮却是用一个捶打断了他的话,轻轻握拳在对方额上磕了一下,纯粹是对付小孩子的手段。
“没有的事,”裘千淮虽然微笑,语气却认真而坚定,“才没什么得上不上的。”
裘千淮缓缓吐字,百般清楚:“我是认真的。”
“无论是逢春妖女,还是封瑭。”白芹抬却仍没对上裘千淮的视线,“……他们本不上你。”
“……”他背过,裘千淮也看不见他是个什么表情,但是能猜出来肯定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