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沢仍旧笑着,仿佛没有听见于战晨的声音。
于战晨看沈沢这个样子,心里没有由来地有些慌:“你们把他怎么了?快说!不……带我去找他!快点!”
“哈哈、”沈沢笑得很张扬,仰起越笑越大声,到最后甚至发展成了狂笑。他本就已经是一开口就能吐血的重患,此时如此狂放的笑直接将他各的伤口重新迸开,已经干涸的黑色血迹上有出汩汩红色。
“你……你笑什么?”纵使于战晨这几天战场已经历经无数血腥场面,却仍旧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这人像是没有痛觉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能在自己的笑声中走向终结。
而眼前这个人听到木枫的反应这么激烈,又让于战晨感到一丝希望,他连忙开口出狠绝的样子,而略微仓促的语气暴了他的心思:“你果然知他!他现在在哪儿?!”
但他还未走到最高点,就停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了。
沈沢如死寂之地的眼睛忽然有了波动,他仍旧死死地看着于战晨没有动,于战晨却恍惚觉得,自己刚刚似乎看到他的眼睛里闪过一光。
于战晨眼睛眯起,这本是令人恶寒恐惧的眼神,他却有一种说不清不明的熟悉感。
——有什么好笑的?哈哈哈,当然好笑了。
“你怎么在这里?”于战晨举起手中的佩剑,指着最高点的草丛:“你……在等我?”
沈沢笑声猛地一顿,他脸上的笑容还留在脸上滞住,仿佛不相信自己眼睛一般地张大了眼眸
“有什么好笑的?!”
形隐藏,同时又能看清方圆一两公里内的所有动静,于战晨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一个何等完美的藏之。
于战晨没想到这个人在如此情景还有心情自我介绍,虽心中诧异,但他仍出于教养地冷冷回复:“于战晨。”
沈沢望着满正气的于战晨,恶毒地想着:“你若是知,自己所认为的可爱弟弟本就是假的!你他妈最爱的木枫本就是装出来的,他的真实份是你最为厌恶的杀人狂魔……还不好笑吗?我都快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你发现真相后的表情了。”
“你就是那个恶贯满盈的混血?”于战晨想了想自己得到的情报,不禁皱眉,“你就是他们的目吧。”
沈沢随意的了从到眼角的血,以防于战晨的样子在他眼前模糊,他能听到于战晨的声音,但他仍然不说话。
于战晨越发觉得眼前的人奇怪,以防夜长梦多他不再和沈沢客套,手中的剑蓄起尖锐的风刃直指沈沢:“木枫是不是被你们掳走了?他现在在哪儿?!”
这时那个青年原本低垂的视线抬了起来,直直地看向于战晨。他的视线冰冷而幽深,里面仿佛有着千万只深渊里的巨兽在低沉地咆哮。
青年……沈沢微微一笑,眼神里透着一毫不意外的了然。
想到这里于战晨心底莫名一慌,他将这种感觉归结于怕这个最后的幸存者一死,木枫的消息就完全断了。
只见高而密的草丛突然朝着两边分开,一个浑是血的青年出现其中。
但未等他想起这熟悉感来源何,青年就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沢。”青年压着嗓子,严重的内伤让他在开口的同时在嘴角出一血痕,但他似没有感觉地继续说:“我的名字。”
“你……”于战晨刚想说什么就被沈沢的笑声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