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后慢慢吞吞的大军终于也抵了京。
偏偏还在廊下撞上了趾高气昂的顾桓一行人。
顾桓先前生病,虽然姬允没削他的职,但实际已经不能主事,又被白宸趁火打劫,自己的大营被打散得四分五裂,今日姬允一番旨意下来,白宸兵权被撤,姬允虽未明确下旨,但朝中无人,那些东西迟早都是要回到顾桓手上的。
而姬允坐在高座上,神色淡漠,仿佛格外高而远,他甚至没有垂下一点目光,看看自己脚下跪着的那个人。
白宸却先他一步,一个字也没说,跪下接旨了!
江充一都是脾气,又横又冲,还很氓,两只眼里看得上的人来来回回就那么一两个,赏罚不分明,昏庸无能力的姬允当然不在他眼里,眼睁睁看着这一场功臣被打压埋没的戏居然真的上演,怒不可遏,张口就要骂。
姬允带人出,浩浩,亲自去接白宸回京。
顾桓见他脸色苍白,眼下青黑,嘴干燥,很是憔悴的模样,不由挑了挑眉,心情颇为愉快地:“白小郎君近来,看起来状态不大好。”
与之前白宸卸职回京,街两旁夹欢迎,欢声鼎沸,鲜花满目相比,待遇何止差了一星半点。
顾桓倒是轻松不费力,打仗有旁人代劳,功劳和果实也一个不落。
但是大军没能入城。
白宸却是全然无动于衷的模样,甚至有些反应迟缓似的,顾桓走到跟前了,他眼珠子才一动,往上翻了翻眼,看见了顾桓。
结果雷声大雨点小,姬允出时闹得满城皆知,回来却低调得无声无息。
白宸自回到了在侧帽巷的住,就一次院门没再踏出过。而小院外陆陆续续出现一些行迹可疑的人,仿佛轮岗哨一般,每日在小院外徘徊。
若说是大队不能随意入城,江充也就认了,但是在接下来的论功行赏里,每日跟在白宸屁后跑儿的姬蘅领了功不说,一次战场都没上过的顾桓也大受封赏,一些不知所谓的虾兵蟹将都连升三级,唯独白宸和白宸的亲信,仿佛被连坐一般,赏赐吝啬得让人咋,白宸甚至还被升成了一个狗屁太常――把白宸手中兵权撤了,贬去他们狗皇帝一家的祭祀,这不是明升暗降是什么!
直到被人拉着出了大殿,江充仍是满心的愤怒与憋屈。
见顾桓步步走近了,江充面色铁青,暗中握紧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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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他恶狠狠的视线太有实质,顾桓看向了江充,只
他们是夜里抵的京,万家灯火已灭,宵禁之后街上空空,无人可为英雄归来喝彩,万人空巷更是绝无可能。
他们被自己才保护过的人,用更加高大严实的城墙给挡在外面,他们从死地挣出了一条命,满怀着出人地,光耀门楣的期待,结果被冷漠地拒之在了门外。
比起立下不世之功的大功臣,白宸更像是不能见人的罪之,他的车驾灰溜溜地从开了条的城门侧门进去,连碾过青石板路的动静都尽可能地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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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宸恍若未闻,江充瞠目瞪他。
这样的隆,朝野上下都以为白宸此番回来,就要青云直上,一步登天了。
而太子姬蘅,国舅顾桓却神气活现,得意洋洋地被恭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