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摆摆手,打断他:“傅先生志向高洁,不屑与我等武夫为伍也是情有可原。既然无缘相交,也就罢了。”
“嗯不错,”束稚点,,“我家主人往栖绿山去了书信,白宴大人也亲自去了一趟,总算劝得白衡大人出山。届时里应外合,要劳大人从中辛苦了。”
束稚是与白宸一同消失不见的,一并被列在了通缉名单里,已经许久不曾过面。
对于这种摆在明面上的不客气,顾桓还未表示什么,旁边下属已先气急败坏起来:“这姓傅的拿什么乔!将军看得起他,想要提他,还不识抬举!属下看他是――”
“言重了,算不得辛苦。”傅祗说着,长年阴郁的面容仿佛舒展开几分,使得他整个人几乎有种光风霁月的神采了。
傅祗听了,神情却一愣:“骑牛者……白衡?”
傅祗见到是他,先惊了一惊,:“怎么是你过来?”
束稚先拱一拱手,了声大人,才:“留在我家主人边伺候的,傅先生只见过我,为免傅先生错认了人,便由我亲自过来。大人放心,我的易容之术尚可。”
束稚连连点,将信小心收好了,又:“太好了,我家主人也托我向大人带话:骑牛者将要入京,还望大人多多照应。”
气得姬蘅几度想要论他的罪,倒是被顾桓按了下来,不只如此,顾桓还派人给傅祗送过两回礼,只是都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傅祗回到家中,他因贫困,只在城中租了一院子,地段也不很好,背后就是临街的一条商铺,平时吵闹得很。
从傅祗的后院一推门出去,就是一条极窄,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巷,因这条街上大多开的酒楼,后厨门就都往这个方向开,许多厨余垃圾就扔在这小巷里,臭气熏天,蝇虫围绕,平时绝不会有人路经,小巷又窄,堆满了竹篮木桶一类的废弃物,更不能容人通过了。
傅祗刚刚目睹了对方换脸,心下也是叹服,而后想到朝中那位只手遮天,无孔不入,也就明白了白宸的谨慎。
两人又说了几句,束稚不敢多逗留,傅祗也促他走。
傅祗点,又从袖里摸出一封信,递给束稚:“这封信,带回去给你家主人。”
他点点,因时间紧张,也未太过寒暄,直接:“那劳你转告你家主人,殿下已经答应了。”
来者穿一不显眼的灰旧衣袍,相貌虽然平平,还有些黑,眉眼却很生动,颇有几分机灵劲儿,与灰扑扑的着装实在有几分违和,傅祗正狐疑,来人便撕下了脸上面,却是侧帽巷尾里那小院子的小厮――束稚。
走得亲近,白宴辞官之后,就更是独来独往,不曾对白宴所受遭遇痛心疾首下笔千言,也不曾对顾桓一党有过什么好脸色,甚至对太子姬蘅也出言不逊。
“对了,”束稚
而傅祗就出现在这条小巷里,等来了一个人。
属下仍是愤懑不平,但因着顾桓的话,也就没人去动傅祗,只让他一个在墙角凉着就是了――毕竟朝中变动太剧,数栋梁被换,房子终归有些不稳当,总要留些名望重的耿介人士住上的天花板,好充门面,就像是一池水固然不能保证清可见底,但至少也要时常注入清,才不致浑成一滩死水。
束稚绷紧的小脸上陡然出喜色:“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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